对不起
破天荒第一次,周家家宴当晚,周程书没在周宅过夜,开车带江繁走了。
从周宅送她回去,周程书始终没说话,江繁低tou玩手机,似乎在跟陆奚聊天,他瞥了一yan,没心qing问,把她送到楼xia,说两句有的没的,随即离开了。
快九月了,B城的秋季来得早,风里带着些凉意。
江繁站在树xia,注视周程书离去的背影,他步zi大,走得很快,目送他回到车里,车辆启动的瞬间,她也转shen回家。
客厅的灯亮着,江繁开门jin去,闻见满屋zi酒气。
地毯上堆满酒瓶,白的、啤的,乱七八糟,赵景谦闷tou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大kou灌酒,江繁皱眉走过去,赵景谦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喝醉了,醉得很厉害,颧骨yan眶都红了。
江繁默默看着他,赵景谦轻声说:“我不回家,你也不会找我。今天爷爷八十大寿,我等你的电话,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原来你是自己回去了。你一dian都不在乎我,是吗?”
江繁挨着他坐xia,赵景谦低yan垂tou,握着啤酒罐的指尖颤了一颤。
“别喝了。”她说。
赵景谦好像没听见,慢慢抬tou看了她一yan。
“我去见周程书了。”他说,“他为了你,连鸿睿gu份都可以不要,真是够喜huan你的。你喜huan他,他也喜huan你……那我呢?江繁,我怎么办呢?”
最后几字仿佛开关,赵景谦一边说着,一边声音失控颤抖起来。
江繁看着他yan尾变红,脸颊湿得一团糟,心脏似乎轻轻疼了一xia,她抬起手,用指腹去ca他的yan泪:“对不起。”
赵景谦抱住她。
“我不要听对不起。”他hou咙疼痛得厉害,数不清哭了多少次,声音早就哑了,“你说,你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会给我打电话,不会再这样冷着我,你会收心跟我好好过日zi……繁繁,你跟我说这些啊。”
guntangpi肤chu2碰,江繁一愣:“你生病了?”
她去摸他的额tou,赵景谦yan球红血丝很重,整个人昏沉沉的,看起来虚弱得ma上要晕倒。
“发烧了。”她语气隐忍,“这样几天了?有没有吃药?”
赵景谦摇tou。
“有病。”江繁骂dao,“一个两个不省心,全都有病。”
gao烧的人被扔到床上,江繁去翻药箱,退烧药还是周程书吃过的那盒。
她动作顿了顿,良心有那么一瞬不安,但反正赵景谦也不会知dao,一瞬过去,她拿起来,远远扔到他的被zi上:“吃药,睡觉。”
退烧药里有安眠成分,赵景谦很快睡着了。
睡的时候,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江繁挣脱不开,索xing跟他一起睡,打电话让杨姨明早来家打扫卫生,那一觉睡到次日将近中午,赵景谦从gao烧转成低烧。
江繁靠着床tou发消息,赵景谦睁开yan,浑shen烧得酸疼。yan眶残余胀痛,提示他昨晚刚崩溃了一场,hou咙还疼着,但qing绪已经稳定一些,他努力坐起来,江繁问:“gan觉怎么样了?”
又说:“杨姨煲了汤,一会吃完饭,再把退烧药吃了。”
赵景谦恍惚望向她,她说得平淡而寻常,仿佛他们之间跟从前没有区别。
也是……她跟周程书早就搞在一起了,即便他现在揭穿了这件事,也只是他自己的世界崩塌,她的生活又没有变化,她还是跟周程书在一起。
她也并不会在意他的想法。
良久,赵景谦说:“我们离婚吧。”
江繁看着手机,指尖微微停顿,半秒过后,她继续打字聊天:“好。”
赵景谦说:“反正我们也没领证,刚好不用办手续了。这套房zi、卡里的钱都给你拿着,今晚我搬chu去,至于媒ti那边用什么理由,我考虑一xia,回tou再跟你商量。”
江繁说:“好。”
赵景谦收拾了一整天,原本他另一套房zi里也不缺什么,可他的衣服是江繁买的。
他跪在衣帽间的地毯上,把那些西装一件件收起来,她挑的领带很漂亮,送他的腕表也都跟她成对,当初那样甜蜜re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