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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鱼抓过枕,使劲了几把,完觉得不够解气,脆从床上蹦起来,重新披上谢斯礼的风衣,决定去书房折磨一她爸爸。
谢斯礼正在和林特助打电话,交代王家的事。
嘉鱼越是细想,便越觉得心寒。
于是他从善如地问她:“怎么了?”
脸颊浮着一抹红云,睫也湿漉漉的,表很微妙,既有少女的羞怯,也有的尴尬,话语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似乎颇有一些难言之隐。
真难啊。
话还没说几句,就听到虚掩的书房门传来了细微的叩叩声,一个小脑袋从门那探来。
现在的她连跟谢星熠叫板的资格都没有,她必须用尽全力为自己镀金,才有可能获得参赛资格。
她忍着恶心和这个男的周旋,被扇,被扇屁,脑细胞死掉了好几颗,最后只给她爸留一个虚无缥缈的好印象,指望将来她想军谢氏亦或和谢星熠争夺家产时,谢斯礼能念在她今日相助的份上对她心慈手。
嘉鱼于是慢吞吞挪到他边,在书桌旁站定,光的脚趾在微凉的地板上动来动去,莹白的足被深地板衬得仿似上好的羊脂玉,他低看过去,眉尖蹙起来,问:
闻言她停脚趾的动作,支吾了两声,没有答话,反而又朝他的方向靠近两步,看就要依偎他怀里。
“爸爸,我……”嘉鱼垂,只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发和红得像血的耳朵,声音细若蚊蚋,“我解不开上的绳……”
没想到猜测这么快就被应验,她尴尬得发麻,赶紧在脸上酝酿“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打算他一开她就抬展示她的白痴表,然后拿着他递过来的瑞士军刀麻溜。
谢斯礼扣在手机上的手微微一紧。
好尴尬,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才觉得他会选择帮她?
说完她便安静垂首,等他回答。
她已经把她能力范围能的事到最好了,但是这努力和谭家给谢星熠提供的支持相比,压不值一提。一个是势单力薄的孤女,一个娘家背景雄厚,在她和谢星熠之间,谢斯礼会为谁站队,答案不言而喻。
他会吗?
聊的话题不太好叫她听到,他脆把电话挂了,示意她有什么话来说。
嘉鱼咬住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本来那些尴尬和羞怯全是装的,这好了,连装都不用装了。
谢斯礼没退开,但也没有张开怀抱,他站在书桌边,比嘉鱼整整一个,不得不垂帘才能看清她的脸。
嘉鱼盯着自己的足尖,默默猜测爸爸会是什么反应。她打定主意,只要他选择了后者,提“自己用剪刀剪”,她就立“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的表,向他歉,然后自然地离开,虽然这会显得她非常白痴。
蔷薇花似的脸。
直是太亏了,付这么多,却没法上变现,谢斯礼是了,平白拥有一个和王家谈判的筹码,那她呢?
但是和她预想的并不完全相同,
就在她默默规划的时候,谢斯礼动了。
“怎么不穿鞋?”
并不存在解不开绳这一说,她完全可以自己用剪刀剪开绳,反正双手又没被绑起来,被绑住的只是。
嘉鱼余光瞥见他拿起了书桌上的瑞士军刀。
“你能帮帮我吗?”
乍一看,因为不能被别人知这件事,所以只能找他帮忙解开绳,这逻辑很合理。可只要稍微想得深,就会意识到一个明显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