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卒见劝阻无效,不再多言,从匣中取了柄铜钥匙,打开沉重的门锁。
烽堠台上两位关卒共转辘轳,绞拉齿轮,巨大的铜钉铁门缓缓升起,门后幽不见底的地。
待几人驭依次,关卒最后朝他们背影望了一,沉重的铁门便再次重重落,隔绝所有光线。
隧两侧的灯枝早已熄灭,李雁云自袖中拉一柄青龙芳枝提灯,将指尖跃的三昧真火放置在心上,燃照前路数里。
隧並不宽敞,却恰好能容三匹并辔而行。
周遭静寂无声,前不见,后不见尾。久不见日月轮转之景,使人失去对于时间逝的知。光阴被抻的又宽又长,这段路走得仿佛比长安到夷地还要久。
不知走了多久,温度越来越低,吐的气息都凝成寒气。地面渐渐湿起来,他们听见蹄溅起花的声音。
香秾本就畏寒,此而湿冷,令人难以忍受,她疑惑:“这条路,为何与我来时大有不同。”
“请诸位先暂留原地。”
李雁云收缰,翻,将缰绳交给瑶岘。
她提灯涉前行,背上的长剑盘绕着幽幽莹光。
不知从何涌,没过了赤的足踝,裙摆如中藻荇浮飘。
李雁云止步站定,一手提灯,一手竖于前,中指与指并拢,指型似剑,向前轻轻一指,由左至右斜划。
浪翻涌,碎石落,匹嘶嘶鸣叫,地动山摇之间,本是直直通到底的隧竟然现了重影,生生分裂另一条岔路。
确切来说,是一条路。
在三人惊愕的目光中,李雁云转,修长手指向东边,柔声:“此为原本的路,是中州与南疆来往的正途。直直走,会通往雪山山门。”
“另一条路,我得自己去。”
东边的路平坦,灯火通明;而另一条路走势向,淌混浊的黄。
“您要走另一条路?”瑶岘来不及细想,三步并两步朝李雁云跑去,焦急:“您不与我们同行?”
“是的。”
听闻李雁云要离队独行,香秾目光染上森森寒意,深怕她打什么鬼主意:“为何要支开我们?”
李雁云语调柔缓,带有安抚之意:“前路不明,恐怕甚是危矣。你们无需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