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云知竺迩行事沉稳缜密,应了他的话,拂袖间罗盘化现,漂浮在掌上。
瑶岘洗了把脸,掏木梳沾,将凌乱的发髻重新梳理整齐,人清了许多。
李雁云知他于好心,也未多解释,“谢谢军爷,确实是要事,请多通。
几人稍休憩,饮于河岸。
不料赶至边关,却见关门紧封,上贴满了镇邪符。
夷地景壮丽,可无人有心欣赏。循着陡峭的坡路又复行数日,几人不眠不休赶至位于夷地山脚的边境。
竺迩站在前挑望远方,背影健,宽肩如展开的扇面,后腰一条致的衔尾蛇银饰卷抱在发辫尾端。
尽如此,关卒仍犹豫地开:“娘,恕我多言,去岁中元后,南疆便多有祸事发生。一月前司天台才派人前来施术镇压邪气,此时并非前往南疆的好时机。”
上刚险,终凶;不利涉大川,于渊也。
香秾不曾见过铜钱卜卦,被勾起好奇心。她斜依在上,朝瑶岘了巴,“嗳,小姑,这什么意思?你解释解释呗。"
“乾金......坎......”瑶岘皱起眉,自顾自嘟囔。
竺迩转过,打算与李雁云商榷前路,见她骑于白上舒眉而笑,有一瞬怔愣。
“过了夷地隧,便正式雪山范围。”
李雁云正骑在上,笑盈盈地看着俩小姑娘吵嘴。
她拿了树杈,在雪地由往上纪录爻位。似是不满意,又接二连三补了数卦。
打理好自己,她蹲在溪石边,解腰间的桃木符牌。
竺迩收回目光,沉声:“我们需趁着官封闭前通过。”
符牌正面是遒劲有力的玄元宗三字,背面篆刻着古剑纹;红系绳上有一串古铜钱,瑶岘挑了三枚呈现鸡血斑锈的钱币,抛地上卜了一卦。
见她态度轻挑,瑶岘心燃起一无名怒火,速速拾起钱币,随手抓了个沾满泥雪的石朝香秾掷去,“少用那种气对我说话,鬼域妖人。”
香秾没料到她是这反应,骇然:“问问而已,你有病吧?我可是你师父的救命恩人。”
乾金坎,周易六,讼卦,天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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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卒拉着脸查递来的过所*,文牒上盖了杏泥紅的赤金玉玺章印。他看直了睛,这是份盛载皇命的过所,给他几个胆也不敢阻拦。
夷地风土民俗虽与中州稍有不同,但皆为帝国辖之地。
她肤较常人更为白皙,眸极淡,此时天晴日朗,空中湛蓝无云,整个人明净剔透。
李雁云瞧着,竟是司天台的手笔。
只花费了五日便翻过夷地外围的山。
李雁云向前递过所,婉言:“请您过目。”
说完,一脚踢翻了瑶岘放在地上的行箧,经书卜辞哗啦啦掉满地。
她弯腰与竺迩对视,罗盘上十字经纬主位对准了南方,:“大寒狱季约于七日后来临,是我等南疆的最后时机。”
两人年岁相近,又都是炮仗,一就炸,三言两语便恨恨地掐起来。
他细算时日,说:“我们来时,夷地的官尚能正常通行。可几日后玉莲雪山便会大寒狱季。不意外夷地会封闭官,直至消。 ”
守门关卒从烽堠台上望见来人,神十分不悦,喝:“上有令,现在不可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