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毕竟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沈兰浅这次没有推辞,他抚着幼狐毫无瑕疵的绒,思索片刻后:“绛朱一雪中藏……不如就叫它绛雪吧。”
小狐狸快地叫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好名字。”萧知遥称赞,“以后阿幽那小混要是欺负你,你就放绛雪去吓他,他保准跑的比飞还快。”
沈兰浅:“……?”
小郎君面上闪过明显的错愕,萧知遥忍笑和他解释:“传说西暝先祖有上古鲛人的血脉,所以她们向来厌恶猫这类以鱼为的动,也包括狐狸。而且阿幽小时候被野猫咬过,虽然他面上装的无所谓,其实他一直都有怕这些小东西,他要是知你养了只雪狐,肯定就不敢没事跑来找茬了。”
“……还、还有这种趣事……”沈兰浅饱读诗书,对各府的传说都不陌生,但他很少当真。就像沈氏,自称是云中君后裔,族中世代相传剑诀『云河残篇』与只传嫡的异术『云轻术』,但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与常人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那仙君之后的名反倒更像是一层枷锁,甚至……诅咒。
“总之你不用太让着他,那孩虽然本不坏,但最擅长蹬鼻上脸了,别总是委屈自己。”萧知遥了沈兰浅的脸,“时候不早了,让绛雪陪着你吧,本王先走了。”
“恭送殿,祝殿……”沈兰浅抱着绛雪起行礼,祝福的话说了一半,却怎么也说不。
他的妻主纳侍,难不成还要让他祝福妻主和新侍百年好合?
“客套的话就免了吧。”萧知遥看他有些失落,轻咳了一声,“本王明日再来看你。嗯,这些天忙于琐事不,也该带你去裴府和那位弦月卿致谢了,等明日带阿幽奉茶回来,咱们就去一趟裴府吧。”
沈兰浅这才一个乖巧的笑,又带了几分难以掩藏的喜:“是。”
他目送着萧知遥远去,重新坐回树的石椅。
沈兰浅漫不经心地抚着怀中新得的幼狐,小狐狸毕竟还只是幼崽,被摸得舒服,又喜新主人上的气息,没多久就惬意地睡着了。
真是无忧无虑的小东西啊……沈兰浅垂,思绪渐远。
他发现在萧知遥里,他好像总是在受委屈。
大训诫日被恶针对、为了她的名声自请规训、佩束锁、当庭广众之被祀幽找茬羞辱……还有如今没有仪式的敕封。
这些在靖王殿中,似乎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对他而言,对他过去十七年在沈府受的那些委屈而言,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他小心谨慎地一次次试探,可萧知遥却对他说:“你大可再肆意些。”
父亲在时总对他说,你是沈氏的嫡长,是墨沈两族的血脉,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两族的荣耀,只要你够努力,到最好,你母亲总会看见你的价值的。
所以他事事尽心尽力,竭力维持着沈氏长公的仪态和风骨,不敢有丝毫懈怠,连族中长老也对他称赞有加,他是燕上京第一人、第一才……最后却被母亲当作玩送来了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