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抹越多：“也是，要怪就怪我蠢笨，怪我天真，怪我狠不心，我也不知我到底是怎么了……”

        呼逐渐急促，越说越不上气来，疼裂，耳阵阵嗡鸣，他仿佛被人了全的力气，最后实在忍不住，哽咽声：“你总是这样……你从来都不知我到底想要什么，这太之位你若这么稀罕，拿去就是！我……”

        话到一半，齐彻突然哽住，中一腥，又了一血来。

        沈衾心一惊，伸手接住了瞬间来的人，立了他的，捉起他的手腕把脉：“殿，别说话了。”

        “不，我偏要说……”怀中的人拼命挣扎，中着血，言辞都模糊不清。

        沈衾将他用力在怀中，在他耳边了语气：“好了好了，是为师的错，我不该拒绝你，不该使心计对待你。”

        听到这话，齐彻才彻底松垮来，无力地靠在她肩上，止不住地发抖，隐隐泣。

        许久，才听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母亲走后，就没有人陪我一起看烟花了……”

        沈衾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船舱寂静无言，只有窗外传来的晃江声，齐彻伸轻颤的手，将她紧紧抱住，一言不发，隐忍的哭声在昏黄的烛光中飘摇破碎。

        脖颈间早已濡湿一片，沈衾看着跃的烛火，忽然想起来很多事。

        想到很多年前，皇后离世时，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也是这般在她怀中，哭到昏死过去。

        想到很多年前，她有一次遭人陷害而被陛责罚，阴冷的大牢中，他冲来抱着她，说：“我在这里陪你。”

        沈衾忽然发现，在这深，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都是孤一人。

        她缓缓闭上了，抬手抚了抚齐彻的，任由他放肆地哭泣。

        *

        不知过了多久，齐彻的泣声渐渐停止，只是依旧疲地靠在她肩上。

        沈衾把了把脉，脉象稳定了许多。

        她端起碗，靠在他嘴边：“殿，把药喝了。”

        齐彻将那闻着就发涩的药推远了些：“我不喝，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衾心一叹，将药搁在一边：“说吧，什么事？”

        “把你以前在外的事讲给我听。”

        “怎么突然想听这个？”

        “若不是今天碰到那老，我还不知原来先生在江湖上也是个风云人。”

        “……”

        船外夜寂寥，渔火几，船叙述声不断，直至靠岸。

        “殿，到了。”

        齐彻听得了迷，被这一声提醒叫得突然回神。

        心涌上没由来的酸涩，他忽然想，他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老到底是谁？他怎么会见过母亲？”

        沈衾起，走至船舱外，看着幽幽江，一字一句：“前朝国师，冯庭生。”

        齐彻怔住了，一时心颇有些复杂，只：“那他怎么又到江湖上起河神了？”

        “你喜待在里吗？”

        “……不喜。”

        “你为什么厌恶这座皇，他当初就为什么宁愿自废双目也要辞去国师一职，永不回。”

        齐彻站在原地，看着沈衾船的影，久久无言，心底有一个问题呼之，他却不敢也不想问。

        “还不跟上？”沈衾驻足回。

        齐彻了船，却走向了另一辆车：“我还有事，先回了。”

        临上车前，他动作一顿，侧目：“你……回去的路上慢些。”

        沈衾看着他慌忙钻车的影，勾了勾嘴角。

        “寒蝉，我们就不坐车了，陪我走走吧。”

        “是。”

        还没走两步，寒蝉就递上来一个卷好的绸缎：“大人，方才婉容郡主上车前，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您，说是多谢大人这些年不嫌她愚笨，还愿时常教导她。”

        沈衾摊开一看，是一幅致秀的绣画，画上一轮圆月悬于墨空，清幽月，一池粉艳的荷花正静静盛放，碧绿的荷叶上残留着莹莹珠，画布抖开时，更有满池荷花随风轻晃、送来清香之。

        画的右上角还绣了两行小诗：

        花焰千光照、江月清辉阑；

        愿得年年日，常见此团圆。

        沈衾想起来，这几年有时她去教齐彻练字，恰逢陆婉容也在一旁的话，她便一同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