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样的礼，那个柳砚青大概不止会开心吧。

        可这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主上却似乎见过一样，竹峙曾小心稍带回去几幅林七小画好的成品让她过目，她看了没一儿吃惊的神，反倒说林七小脑空空，不该将这样的画送给外人。

        又一夜风声瑟瑟。

        竹峙握紧了问雪冰凉的刀柄

        白刃正在鞘中颤抖息，告诉他接来自己的命运。

        三、二、一。

        第二日，惜时书舍的后屋。

        “人？”被纸上的字迹惊得心一，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林湘懊恼地打一嘴，立刻压低了声音，“那个人不在了？”

        吃完午饭，林湘正准备去集秀班，元宵却突然要她到后屋来，不等她说话就来一张纸条。

        并没有话要同自己的至亲讲，竹峙全程只能听到火折摩起了火的动静。

        没有开火，林七小就着冷茶，对付着吃了几巷外买的面，竹峙也从怀里摸准备好的粮，三两解决了晚。

        ［跟着你的人不在了］

        竹峙知画是要送给那个叫柳砚青的男大夫的，林七小非常用心，每天都挑不同时刻、不同角度的月影儿来画，使用的技法也不尽相同。不知她是师从哪位名家学来的技法，画上的风景看着独特极了，竹峙从没见过与此相似的画卷。

        看顾林七小寻常平淡的日常行踪，本就只是主上怜惜他伤势未愈才有的闲散差使。

        这样亲手所制的用心赠礼会惹人误会。林七小总理不好同男相的分寸。

        而元宵无声对她颔首。

        他闪靠至林七小接来的视线死角里，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正屋。

        主上早用过了早，拿了几份誊抄的卷宗在桌上翻看，听他说完，突然：“借助风雨楼探听林湘的人有何目的我已心中有数，清理净这些天留的痕迹，过几天就是仲夕节，今天开始，林湘那边你就不用去了，我有其他事托你去办。”

        屋里传来起的动静。

        盖上的盖，竹峙数着渐近的脚步声。

        只有那个时候，竹峙才注意到，林七小和主上上有某种共同的、说不清也不明的气质。

        寡言阴郁的青年抱拳一礼，旋即退到穆城王府无数不为人知的暗影儿中的一去。

        有一回，正是阴雨的天气，竹峙事先躲在屋的侧房里，光影昏昏，隔着窗格，林七小看不见他这的轮廓，竹峙却很适应这样的黑暗。晃动的烛火，不说话的林七小跪坐在蒲团上，没有扣，也没有念经，不哭也不笑，她只是注视着线香燃尽，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竹峙也觉得不好。

        天明了，竹峙如常起。等林七小推开窗时，日已经挂在天上，明亮地洒落一室的光辉。他随林七小一起到惜时书舍去，再回到穆城王府汇报对方昨日一天的经历。

        林沅真的派人每天监视她。林湘有种想笑的冲动，她居然还是了解对方的。

        偌大的住屋里，这时只有他最熟悉的死寂。

        **

睛亮亮的，但等她从骡车里来，回到清冷空旷的家里以后，脸上的笑容消失，就能立刻被人发现她的憔悴了。

        上完了香，林七小照例在院里画画，竹峙便远远地，看着纸上一丰富的图景。

        吃完了饭，林七小会去正屋她爹爹的牌位，为对方上两炷香。

        “是。”

        她只在没人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