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
其实……小时候我很喜雨天。因为这样就可以找个理由和哥哥窝在一起,趴在哥哥的膝,让哥哥给我扎红绳小辫,再讲一遍公主和王幸福生活的童话故事。
我自尊心。虽然那时候刚跟宋瑞亭闹掰,但至少宋
不过他是私生,家里人都不承认他的份,也不让我喊他“哥”,所以平时我都叫他的名字“宋言书”。(不过也没区别,我喊宋瑞亭也是只喊名字。)
宋言书和我同母异父。
这当然是骗我的鬼话。要是真不介意的话我爹也不至于总嘲讽宋言书是个贱.种。
我不同于家族一贯的神经质,目前还算是个正常人(自认为)。
我爸说宋言书他爸是个上赶着给我妈当小三的贱人。破坏别人家庭,不得好死――这是我爸原话。
记忆里的“哥哥”回不来了,现在坐在我边的只是“宋瑞亭”――这个倨傲清的家伙。
或许是因为血不纯正,宋言书是家里除了我以外唯一的正常人。这个正常是指神方面的,毕竟他生理方面有问题。
这就好像是在说:我们有着难以割裂的共生关系。我们从同一生,也活该一辈纠缠在一起。
一刻我还正与男友吻,实在尴尬……不过他那么多嘛?占了个“哥哥”的份,就想我早恋吗?还说什么“你年纪太小,不该这样”之类的话。
家里烦人的亲戚总是拿我抓周抓到的是宋瑞亭的手这件事来谈,这让我倍耻辱。
宋言书患有听力障碍和声带病变,是个聋哑人。又因为他是私生,所以他在家里的地位尴尬;好在他也低调,基本没什么存在,日也算过得去。
宋家人天生冷血。一方有难,八方添乱,家族里要是有人破产了,不落井石都算是友善。
我睛都不眨地紧盯着车窗上蔓延的雨,汇聚到一个极,又瞬间破裂;不复之前的形状,只留一条长长的痕迹,转瞬消逝。
我曾经并不喜宋言书这个“新哥哥”。
我不认为他能听见我在说些什么,就算听到了,他又会在意吗?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这种地步,没有什么修复的必要。
其实我还有个哥。
不过我爸也说了,我妈当年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女人都会犯的小错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再耿耿于怀。
表舅哥取豪夺法制咖,大舅痴痴迷恋我妈;二舅神神叨叨不信科学,我爸歇斯底里害怕别人抢走我妈。其他人就不细说了,家丑不好外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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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叩敲着玻璃,零零碎碎的杂音越发清晰,雨得更急了,司机不敢把车开的太快,怕是要比以前回到家要晚一些。
这让我有恼火。
总之,在一堆疯里生活实在是件难事。
他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来我们家的,比我大5岁,上隔的中。
车窗外在雨。
……
若是可以的话,真想把亲戚们全用麻绳捆起来送神病院。但凡早生个几十年,我就这样,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有监控。
回家的路上,我威胁他不要告诉爸妈,他扭假装看书不理我。
我时常忘记自己除了宋瑞亭以外还有个哥,对宋言书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他耳朵边上常常着的那个助听,一贯的白衬衫,以及低垂的眉。
我的声音很小,与雨声混杂,像一阵微风消散在滂沱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