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蓁这天晚上开始噩梦频发。
“当然不!”文蓁从朋友里看到无限同,连忙补充:“但怎么说,我也不及时,我不是那种特别黏糊的,反正有事找他就留言,他看见再回,他找我
比如她被骂得狗血淋,二十年代千八百块一节课,父母花钱让你磨洋工吗。不想学就别学了。真不学了?怎么可能,你以后会后悔的,别人想学还没机会呢,这都是为你好。
文蓁转变服装风格,便让她哥哥不要再寄礼过来,认为直男审跟不上她的品味,再者她现在要什么真的会自己买,刷她哥哥的卡就像呼一样自然。
她一激灵,寒战一阵阵从后背涌上。
饶是离谱,她还是会尖叫着醒来,满枕泪。睡眠质量降让她白天神不振,依赖咖啡提神。
她想着这些事就睡不着觉,日仿佛也过不去,但人还是要睡觉,日也要过去。
“电话也少……”
,母亲的泪勒住她咽。
多快乐啊,三个月一眨就飞过去。
程宁抹把泪,走女儿房间,自己的卧室,砰一声甩上门。
文蓁很轻快:“不用,噩梦而已,可能这几天csi看多了。”
程宁担心不已,在黑暗里寻问女儿: “要不要去看看中医?”
她老公和女儿安静如鸡,在房不同方位竖起耳朵听她的动静,仿佛她是这个家唯一需要安的人。
在北城时,该问题不幸被程宁发现——母女住一个酒店房间,程宁不算浅眠,两星期也被惊醒四次。
文蓁在隔幸灾乐祸。
这饭也没吃完——升龙默默拿保鲜袋把菜一盘盘盖上,等半小时见没人来吃,敲老婆房门,被骂走。
模范家庭!
文蓁寻思寻思:“我们好像…不怎么视频。”
比如程宁回国歇斯底里,质问她这一年到底在什么,是不是没人监督就只知吃老本;质问升龙在什么,是不是老婆辞职回家辅导孩才满意?离婚!离婚!
他们又恢复平日秩序:程宁是最通达理的慈母,文蓁是最温顺懂事的乖女,升龙是无不良嗜好工资上交且专一的男人。
猝不及防地,她想起来了,程宁打她,她长大一些,力气能与程宁抗衡,程宁就叫升龙动手。
鹅朋友们只她礼断了,不禁替她到担忧,心传授从八卦或网络学来的驭夫术。
整个暑假,文蓁都东跑西颠儿地玩耍:先回西城探望程家二老,又跟着程宁去北城上课,和初中同学跑香港听演唱会,和中同学在三亚开游艇趴,最后与程宁去北欧四国。
大二开学未多久,文蓁和她的鹅朋友们不约而同开始走极简风——新生来了,她们变师了,瞧着新鲜且花里胡哨的小扑棱蛾们,有种“过来人”的寂寥,又隐隐生些尴尬:我们去年也这样吗?没有吧?
如果别人问她,她一定咬死不认,模范家庭的模范女儿不该受过棍棒教育。
容非常荒谬,诸如自己正和同学去玩,被父母绑架回家学习——简直莫名其妙,她怎么可能需要父母督促学习,程宁现在也很支持她去玩。
“电话呢?”
到深夜,程宁饿了,来找宵夜,老公和女儿两条狗飞速就位,一个张罗菜,一个问要不要叫外卖。
“那他回消息及时吗?”
所以第二天起床她又忘得净净,在酒店虚度一个白日,午五发去接程宁课,两人到商场吃饭,逛街,给程宁买了条连衣裙。
“你查岗吗?比如没事先通知,突然打视频,他接吗?”
她躺在床上,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文蓁略诧异,原来她小时候挨过不少打。
比如她反锁房间门,程宁尖叫掀翻家属楼,升龙在外面踹门,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