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疑

        第15章

        繡嫣yan神示意翠巧chu去，翠巧見夫人也沒反對，就悄悄溜了。

        吳玉霜坐xia時伸手到繡嫣臉旁，作勢要打，繡嫣絲毫也沒有躲，那微涼的手心只是摸了摸她的臉。

        “我知daojiejie好心yan，沒打過人，也不捨得打我。”繡嫣笑著給她倒茶。

        茶shui晾涼了幾分，繡嫣用手心手指握著茶杯，gan受了一xia溫度，這才遞給吳玉霜。

        吳玉霜不喜歡喝熱茶，只喜歡喝溫的和涼的，繡嫣每次倒的茶正合她的心意，對於茶shui溫度的把握，連伺候吳玉霜多年的貼shen侍女紅硯都沒有這般jing1確。

        “你和那小丫頭倒是親近，我一雙yan睛瞧不見，你們背著我在屋zi裡打鬧。”吳玉霜喝了kou茶，其實氣已消了。

        繡嫣又輕輕笑了。

        “在笑什麼？”吳玉霜問。

        “jiejie剛才問話的樣zi，好像私塾裡的女師，我倒害怕了幾分。”繡嫣伸chu手指，輕觸吳玉霜的袖zi，摸到袖邊上繡著的江蘺紋樣。

        “少打岔，”吳玉霜也忍不住笑：“快說。”

        “翠巧見我衣服上的扶桑花好看，她也想穿，我不讓。”繡嫣說。

        “嗯，衣服貼shen，確實不能讓別人隨意穿的。”

        吳玉霜環視了一xia繡嫣的房間。

        其實她很少來到這裡，幾乎不知dao這裡是什麼樣zi，今天才看到，其實是很簡素的一個房間，收拾得很乾淨，但一yan看去總覺得有種冷清的gan覺，比起女zi的閨房，這裡更像是一個臨時歇腳的客房。

        一應wu品都在應該擺放的地方，只是枕邊有隻木匣zi顯得格格不ru。

        想必是非常要緊的東西，那木匣的盒蓋邊緣刻著一個“芊”字。

        “那是什麼？”吳玉霜指了指。

        繡嫣的目光落在那盒zi上，一向快人快語的她，此時卻有些yu言又止。

        她的嘴唇微張，又合上，原本想說的話只化作一抹淺笑。

        “是我的一些私wu罷了，不peirujiejie的yan。”繡嫣說著，又將盒zi往裡面推。

        她不願她知dao。

        吳玉霜見她有意隱藏，雖然心中更加好奇，卻也不便再問了。

        吳玉霜想起，自己對鏡梳妝之後總是久久凝視著鏡中人的臉，望著自己這張寡淡的臉，仔細檢查是否有什麼不體面的地方，眉mao會不會太細，敷粉會不會太白，胭脂會不會太紅……力求一切恰到好處，才符合自己的shen份。

        往鏡zi裡看久了，連自己的臉也變得陌生，不認識了，像別人的臉孔，像沒見過的五官。

        她又想起，自己幼時習字，在淡米se的柔軟宣紙上摹寫著一個又一個簡單的字。

        像是“人”字，“女”字…

        為了將字寫得端正好看，記住筆畫和字形，她每個字要寫一百次。

        但是，越寫筆畫反而越支離起來，原本認識的字漸漸演變成了一種陌生的樣貌，寫得越多越走形，於是爛熟於心的字也不認識了。

        吳玉霜凝望著繡嫣的臉，這個讓她在心裡想了千百遍的人，容顏已經牢牢烙印在心底的人，她以為自己那麼那麼靠近，可能是因為太近了，她現在反而gan覺到了一gu陌生。

        明鏡前，墨se上，那些鬼魅一般的霧se又重新泛起。

        -

        近日，吳玉霜發現她贈給繡嫣的好幾件飾品不見了。

        繡嫣因為受到夫人的寵愛，churu十分方便，最近chu門的日zi也多了，只是每次都不讓吳玉霜跟著，說自己有事qing去辦。

        每次回來，繡嫣都顯得很gao興。

        想必是繡嫣拿去送給自己的家人們換錢度日，吳玉霜記得她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