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段时间过得不开心，没有。”垂着的人讲起了心里话，“杨靖安，我爷爷得癌症了，医生讲他可能活不过一年，每天都靠药治疗维持生命，好一阵坏一阵，太折腾了。”

        再然后，杨靖安了云大参加军训，正式三的孟以栖也开学了，忙于学业的人再看见杨靖安已是中秋节假期前一晚。

        有人极其快地抢断来反驳她的惯思维，“我什么时候讲过很为难的话？孟以栖，如果没有我张肯定，没有人能住东院，你晓得了吗？”

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

        可孟以栖心底还是深受惊讶，不敢置信有一天杨靖安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安自己，与那个只晓得冷嘲讽欺负自己的少年狠狠割裂开来。

        半天不动筷的人得都汗浃背了，对面大快朵颐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地从这个吃到那个，还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不吃？”

        谁晓得有人很反，“路边摊脏死了，吃完拉肚。”

        “不认识我了？”

        “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孟以栖不好意思地低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学校可以住宿的话我就住宿舍了……”

        简单收拾好书包和行李的人正要踏洋楼大门，迎面撞上了刚好回家的杨靖安，有人经历过一场秋老虎里的毒辣阳光，白生生的面孔暗了不少，两边发剃短微透着青，反倒多了有别于中生的成熟气质。

        “我以前总以为学医的人会自救，可其实能治得了疑难杂症的医生也有救不了自己只能认命的无奈时候，而我爷爷的病刚好就是这样的况。”

        “孟以栖，你待在县里被家暴了？”不可置信的人扫空盘空碗。

        有人想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整晚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可终究还是愿地丢车陪她去吃得要死的砂锅馄饨。

        “不然我带你回幸福里住吧，陈妈已经给你把屋收拾好了，她应该还没休息可以宵夜，你想吃什么？”

        “有

        “吃什么想好了没？”杨靖安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前方，并不晓得有人连日来的心里负担已经卸了。

        “我不饿。”

        早晓得有人死活都不吃，孟以栖就不这么多了，本着不想浪费的原则，又实在饿的慌的人居然全吃光了。

        有一阵都不佳的人今夜了许多吃喝，桌上琳琅满目摆了的砂锅馄饨、孜然味香的咖喱烤串、一碗研磨成沙的红豆汤小圆，还有乱七八糟的其他一堆吃。

        “不了，太晚了，我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要，我就要吃砂锅馄饨！”

        “死亡”这个话题对于杨靖安不陌生，因此亲经历过天人永隔场面的人非常能会孟以栖的伤，只是，时至今日的他早已能冷静地面对一切生命，消亡亦或新生。

        后来回海棠湾的路上，两人斗嘴斗了一路，却谁都没提及六月里发生的矛盾，像是心照不宣地一起选择了翻篇。

        “既然如此，放假了就多回去陪陪他，趁来得及的时候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叫自己日后回忆起来后悔就好。”他不擅长多愁善地安人，宽话都说得冷静至极。

        “乱讲，我没有拉过肚。”

        “算了，我带你去吃净的。”

        他不以为然地看了摇拒绝的人，“嫌麻烦为什么还要住我的地盘？”

        孟以栖背着书包给要来的人让，“你好像晒黑了。”

        目光逐渐清亮的女孩连连，“晓得了。”

        “那这一桌……”

        杨靖安两手抱置事外，“全都是你的，好吃不掉浪费的准备吧。”

        遥看窗外正好于老城南夜市摊周围，曾与同学在这里胡吃海喝的人急忙叫停他，“我想吃路边的砂锅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