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的――妹妹一直都是这样,喜烈灿烂的东西,喜璀璨夺目的冲击,想要就非得现在,立刻,上就要,喜的就一定要吃到撑,吃不为止……
而现在呢,显然,她失去了这个权利。
它们可能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大鸟,所以现在这是一场鸟届演奏评审会――漪这般想。
又想到,如果霖是这些鸟儿中的一只就好了,至少她就能听懂琴声,明白自己想要表达,但不方便说来的心思。
是的,在女学院时,妹妹比较喜看她花的视频,但漪自己其实更常发一些演奏七弦琴的视频给妹妹看。但艺术素养不的妹妹从来不解弦外之音,本不明白旋律中想要表达的思绪――有一次,她和霖视频,直球地给对方演奏了两遍《永远和你在一起》,妹妹也只是懵懵懂懂地睁大睛,问她能不能将前的纽扣再解掉两颗,最好用双手再托一托,晃一晃,摇一摇。
她穿着妹妹搬家那天着的白长裙,腰间同样束敛着明蓝缎带,刘海也仿照妹妹惯用的方式梳理着,看起来分明就是量挑些,更显丰盈的墨发版妹妹。
妹妹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长,第一次6天,第二次8天,现在已经9天了,她依旧没醒。妹妹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以前睡醒后会活跃1-2天,甚至3天,而现在,第一次妹妹只醒了3小时,第二次有自己预,也只待了半天,就迫不及待地回休眠舱了。
她没有演奏固定的曲目,只是即兴地弹奏,借此表心声。
那本是一次鼓起勇气的心迹表白,结果被妹妹变成了一次直播――回忆到这儿,原本沉浸在忧思中的漪,面上也不禁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指端的琴音,也轻快雀跃了些。
如此,这晶叮咛般的乐缓缓淌在夜空中,几只不知名的夜鸟,竟也被这旋律所引,穿过天井,落在了漪的边,它们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漪,侧耳倾听着。
23天,妹妹只醒了不到半天,与自己只见了一面,只说了三句话。漪察觉到了,妹妹在有意识地将自己从她的生命中裁剪去,这短短的一个月里,自己在妹妹人生中的比重,就已经变得轻如鸿了。
想到这儿,漪轻叹一声,她的睛有些红红的,在妹妹面前,她要表现得,不过独自一人时,又另当别论了。
漪一直是骄傲的,她词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个词,更不会后悔的选择。但是,一想到不久前自己还在拿亲人能相得更久的说法,来诱导妹妹,想要对方作自己向往的选择,结果现在两人却形同陌路,她心底酸涩的同时又到自己有些可笑。
会有些孩气的,故意把事夸大一些,好获得对方更多的关注――颇有些像对在乎的女孩的小男孩。
因为她的心,今天的旋律略显忧伤与惆怅些。不过这把古董七弦琴似乎有着特别的力,原本空灵悦耳但不至于惊艳的旋律,被这琴演绎着,似乎还多了一分非人的神圣灵。
但
随即她自然而然地得结论――妹妹还不如一只鸟。
两人间的羁绊都要断了,关系本都要消失了,还用讨论维持哪种关系么?
她此时正坐在神殿祭祀台前的木质椅上,周浸在月光之中,准备祭礼。
彼时也是这样,为了两人的未来,她初初来到桂叶皇家女学院,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更重要的是,边没有妹妹。她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穿着妹妹的衣裳,将自己扮作妹妹,将七弦琴作为“自己”,将琴音与旋律的交汇,作为“自己”与“妹妹”间絮絮的私语。
漪轻轻嗅了嗅萦绕在周的,妹妹独有的若隐若现的甜腻清香,将忒弥娅祖母的最后一本日记放到祭祀台上,让所谓的女神自己看。自己随手将一缕散至前的墨发掠顺到耳后,将七弦琴托在怀中,便倾垂首,随心所地弹奏起来。
漪清楚地记得,过去这23天,妹妹只醒了两次。第一次是在她睡着的时候醒来的,待她醒来后,妹妹早已回到休眠舱了,两人连一面都没见上。第二次,她估算了时间,彻夜未眠,等到了妹妹醒来的时刻――但当时妹妹的神是躲闪的,神是尴尬无措的,显然,她一都不想见自己,从前的惊喜变成了现在的惊吓,至于当时的自己,当初反复准备演练过的,解释与歉的说辞,最后一个字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