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看他：“你想听我骂你？”

        他低看她，回答：“这样才好给我一个痛快。”

        他这句话说得轻轻柔柔，听着不像是等着挨骂，倒像张开怀抱等着谁落。但她还是听了他语气中的死寂，她从未见过有人轻描淡写和绝望混杂。

        她低盯着杯，问：“你全都听了吗？”

        “这么回答可能让你更生气。对，我听完了。”他说。

        她喝了一酒，握着杯不语。

        她突然转移话题：“除了送花，你还了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你是在为了他审问我？”

        她笑了笑：“你以为是为什么？”

        他站在那里，觉腹腔中的妒忌顺着升上脑门，要把烧穿个。她是故意这么说，明知如此绝的话会给他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但她端着酒站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轻描淡写地拉远距离。

        凭什么？她凭什么为了另一个男人质问他？

        他心痛得难受，说话却冰冷：“我的事可多了，不过我是于好心。他最近是不是忙着兼职？是我让人找到他的。”

        她却不是很意外；“原来是你，真是好计谋。Y先生何必这么玩他？”

        “玩？”他好笑地咀嚼这个词，“他还不值得我玩。”

        “一步是不是就要上门威胁他了？”她说。

        “他也？”他嗤笑一声。

        他顿了顿，又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找他。这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对于他来说算得上卑微。Z本来预料到他肯定会为此大闹一番，实际上她也不是很在意男孩被波及，只是觉得会给她添麻烦。

        她喝着酒不说话，他默默地等待，就听见她开说：“打你那巴掌，疼吗？”

        她的声音在说正经事的时候清冷，但是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很，温温柔柔的。他愣了一，闷在心中的气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说：“不疼……倒是起先留了印。”

        她抿了抿唇，说：“让我看看。”

        他很乖地站在她面前，俯让她看他的脸。她的手指在他挨打的那边脸上轻抚，他抬看着她，神直戳戳地黏在她脸上。

        “再多打几也没关系。”他说。

        她笑了笑，手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拍：“你还上瘾了。”

        这两把他钓得神魂颠倒，忍不住抬手捉住她的手腕，见她不抵，低在她的手心里蹭。

        他的鼻尖划过手心，唇角一笑意，垂臣服于她。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