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傻佬泰视线模糊,鼻孔唇角满是血污,整张脸像是泡发的猪一样胀。但当他努力看清面前的黑发男人愈加恼火的表时,心中狂笑不止。
即便知结局大概率是死,他也要让雷耀扬与雷义这辈都反目成仇,还要让这小与那衰女因为此事彻底决裂。
矮胖男人得上气不接气,忽然作一副和善表,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火药味十足,却极为蛊惑人心:
“扬仔…我知宋曼宁对你不好,雷义也对你敷衍了事…但现在看到你被那个衰女骗得团团转…我真的是于心不忍啊———”
“你想想看,之前我们两叔侄关系几好…事一直顺风顺…但从她现以后,为你我之间搞多少是非?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背后…帮过你那么多,甚至还想要给你龙宝座…怎么会…我怎么会想要害你?哪一次我不是只针对她?!”
“…她命中带煞!她老豆就是死有余辜!如果不是宋曼宁央求你爸爸不要动她们母女,她们早就跟齐晟一起黄泉了!你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要是她知真相,知杀齐晟是雷义的意思…你若还不清醒的话!早晚都会事啊!”
傻佬泰用尽全力朝他怒吼,说得似模似样,几乎是声泪俱。
或许是因为好几个钟未合,又或许是被对方喋喋不休的哀求吵得痛,雷耀扬只觉得向来条理清晰的大脑,突然被一无形力量牢牢控制。
他拼命想要将这些话语从记忆里清除,拼命想要忘却,但终归是徒劳无功。
始料未及的瞬间,黑发男人大步向前抬起脚猛踹,傻佬泰一老血霎时从嘴里。就在尔夫球杆被他举起往对方颅砸的那瞬间,却被另一力拼命阻止。
“大佬!现在还不能杀他!”
“片面之词不可信!这件事总要问过其他知人!”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到时再理他也不迟!”
坏脑一面劝阻,一面把球杆从傻佬泰上慢慢移开,同样被这秘密震惊的他并没有丧失理智。
虽然差佬已经找到雷昱明的落,但现在距离文彪上位还需要一时间,而且今天他们前来的目的,是要把齐晟的死因问个清楚。
加上几个钟前他们从Mr. Adrian那里收到风,对方说远在三藩市的庄炳已经被警方以谋杀罪名逮捕,IRS加派的专员与几位国际刑警不日也将抵港……如果这时傻佬泰横死,他们也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此刻的雷耀扬只觉得大脑宕机一样,已经无法正常运转。
躺在病床上又陷昏迷的雷义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确切答案的。即便神志清醒,如果照傻佬泰的说法,隐藏了大半辈又能换取那么多钱的秘密…雷主席怎么肯对他实话实说?
现在,唯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他真相。却偏偏是他最不愿见到的那个女人。
经过坏脑不断分析利弊好言相劝,满腔怒火的雷耀扬才停止手上动作。
但他还是忍不住,又往已经失血晕厥的傻老泰上狠踢一脚。背过时,他怒视神龛上那尊雕像,将手里的尔夫球杆用力挥过去以作发。
“哐咚!”一声,关圣帝君铜像落神坛发沉重闷响,贡品落,翻倒的香炉顿时扬起无法捕捉的烟尘。紧接着,另一侧一米多的古董花樽也被砸得四分五裂,瓷片碎落满地,就像是自己再也无法复原完整的人生。
一旁的坏脑没有像刚才那般阻止,只一味在心中暗然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