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源将着戒指的手背到后,沉默不语。
她注定是只孤独的鸟,在广袤无垠的天地中毫无目标一个劲向前飞,最后被猎人打,囚在笼中。
没了,原来真的什么都没了……
池霁晓并不喜这种盘问犯人的语气,可现在的她更希望获得些许黎思源的原谅、
“池女士。”黎思源冷冷打断了带着哭腔的池霁晓;“在你里我就那么蠢?蠢到事后不会复盘吗?”
铁窗隔绝的外界,有叶片被风的轻响。
“是或不是。”
她送黎思源戒指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也确实有向过去的自己证明不用再依附别人的意味,可更多的……
“是。”
“哈……”
“那次店门那个想要放火的男人,我差被他刺伤时,你救了我……那时候用的格斗技巧也是他教的吧?”
可是她并不想要这份怜悯。
“这是……这是我人给我的……”黎思源偏过,固执又决;“不是你,跟你没有关系!池霁晓……你别想让我承认,你会是我的……我的……母亲。”
黎思源缓缓闭上,双手环抱住膝盖,而后将脑袋埋臂弯。
黎思源听得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却怎么都听不到池霁晓离开的脚步。
环视一圈病房,看着被自己害成这副模样的黎思源,池霁晓说不自己的心里话。
及到尘封的回忆,池霁晓垂睫,有些迟疑;“嗯。”
“思源……”
尚有些心存幻想的池霁晓也僵持着不肯离开。
她不明白自己再确认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之前我还奇怪,你怎么能那么快就从枪套里我的枪……是他教的吗?”
直到现在,池霁晓才再无犹疑地认清――她想要黎思源自己很久很久,不论是恋人之间又或是母女,她只想要黎思源自己。
腰上忽然一沉,紧接着便是池霁晓的泣。
已经预料到黎思源将会问什么的池霁晓,脱力般缓缓坐到沙发上。
可能只是不甘心吧……
池霁晓噙着泪,绕到病床的另一侧,伸手想要上黎思源的脸颊。
“我……”
黎思源忍住泪,又一次躺,蜷缩着将被拉过,藏在被里的右手一直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戒指呢?思源……”
“好了……我已经明白了……你走吧……”
毫无例外,黎思源又一次躲开了池霁晓的碰。
黎思源清楚地明白一切,她知自己只是池霁晓报复的一环;而池霁晓在报复的过程中,生过一怜悯。
“那天说的话……我是怕他……怕他……”
“好,最后一个问题;给我买戒指,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买这些东西了,还是为了报复啊?”
“……是。”
“思源……思源……既然你还没有放,没有将戒指摘……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把我当作你的人好吗……思源……”
盯着手上的戒指,黎思源拼命想挤些笑,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过狼狈。
池霁晓被黎思源的话击中,僵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