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池霁晓实在烦透了喻晓,烦透了喻晓将黎思源一切事无巨细地转述给自己。
恶心自己吗?又或者是报复?
池霁晓总喜huan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不guan喻晓的真实意图如何,听了这么多关于黎思源的消息,池霁晓就像是被一刀刀凌迟,牵动了所有的心弦。
明明知dao不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明明知dao的……
可池霁晓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在病区的铁门外徘徊,忍不住像过往那么多年一样,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窥视黎思源。
直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池霁晓这才敲响了病房的门。
黎思源依旧蜷缩在床上,面对着窗hu,听到动静也只是摊开了一只手,随意来人chou血,亦或是喂药。
池霁晓nie着病床边的护栏,不知dao该怎么开kou。
摊在床上的手轻轻动了动,黎思源只觉得来人奇怪,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思源……”
听到这声音,黎思源的脊背猛然僵住,不过眨yan间就迅速扯过被zi,将自己缩在里面。
她希望自己能长chujianying的gui壳,将面前人带来的伤害隔绝在外。
亲yan看到黎思源的这幅模样,池霁晓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来qiang迫自己冷静xia来。
明明该向黎思源dao个歉的,不过话到嘴边,池霁晓又不知dao该如何开kou。
病房nei的空气是一潭死shui,静谧且似乎无法搅动。
一只手从被zi里探chu,黎思源以怪异的姿势抓着笔,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划着。
【你所承受的痛苦早在我chu生之前就有了,不是因为我,更不是因为你生了一个孩zi。】
【我无权接过你的痛苦。】
池霁晓盯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张了张嘴,说不chu话。
这些东西对一意孤行那么就的池霁晓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从来不可能会想到这些,因为她早已从上一辈的shen上,接过了太多的恶意与痛苦。
在池霁晓的人生中,似乎从来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而这样的她,在选择接过这些痛苦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走向了坎坷与失败。
被zi猛烈地起起伏伏,里面的人也并没有她所写chu来的那般冷静与坦然。
“我……”太久没说话,黎思源的声带像是被碾压过,破碎而苍老;“我曾经在想,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要选择生xia我?那时候我忘了……你没想生,只是因为你去的是黑诊所,liu产要死……”
池霁晓想逃,双脚却似被死死黏在地上,只能任由黎思源凌迟。
“我该谢谢你生xia我吗?我该谢吗?”
zuo了一个深呼xi,黎思源从保护壳里钻chu来,望向池霁晓的双yanchu奇冷静。
她缓缓启唇,说chu来的话却让池霁晓gan觉自己要永远失去面前的人了。
“我会努力地活,我会好好活……而你的痛苦,我不会接受分毫。”
“好……很好……”池霁晓垂xiayan睫,只觉得自己可以逃了;“思源……我……”
临转shen之际,池霁晓无意瞟见黎思源手上的戒指,闪亮的,灼痛了自己的yan睛。
“既然放xia了,为什么还要dai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