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關於圖書館那天要說謊?」林玉風興師問罪。
「我沒有說謊,只是沒全說來。」楊樂樂爭辯。
「那為什麼不說?」
「我想自己解決,不想帶給你麻煩。」
「楊樂樂!」林玉風聲音了起來。「妳有沒有想過,如果解決不了呢?如果妳發生什麼事呢?我怎麼辦?」
「那是我的事,我不能太依賴你。」楊樂樂。
「依賴我不行嗎!」
「這是不對的!」
「楊樂樂!」林玉風凝視她。「這是妳的真心話嗎?」
「林玉風,你不能對我這樣好,我會穩不住的!」楊樂樂的聲音也了。「我會穩不住喜歡你!」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覺了,她經不起一絲失去林玉風的風險。一無所有不可怕,她以前無知又無畏,沒什麼好失去的,所以一無所有對以前的她來說,並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讓她體驗過這種讓人上癮的溫柔後,又打回原形。
如果說之前她還是隱約預到,這回她覺得自己穩不住了。
「那就不要穩住!」林玉風近她。
楊樂樂退無可退,邊的紙袋掉到地上,裡面的圍巾——那條無論怎樣都扔不掉的圍巾,她已忘了從何時開始織起,像一團亂麻的、非常寒磣的圍巾。
林玉風彎腰,伸長手臂,抓起地上的圍巾。林玉風的睫很長,因為生氣在抖動,像掃在楊樂樂心上,讓楊樂樂無法呼。「胖,你就那麼喜歡我嗎?」
「妳非得要在這個時候問嗎?」林玉風氣得上氣不接氣。「妳有沒有一點浪漫細胞?」
「這條圍巾是送給你的。」
一片寂靜。
「這本來是上一年的生日禮。」
林玉風抬看她。
「這圍巾很難看吧。」楊樂樂終於忍不住,她的退熱貼不知何時來了,額頭上那熱意湧到睛,大顆大顆的淚掉來。「要是我當了你女朋友,我一定會搞砸所有事的。」
「不難看,沒有搞砸。」林玉風把圍巾拍了拍,抱在懷裡,啞聲說:「我說過,只要我在,萬大事有我兜著。」
「要是將來有天我們分手了,我怎麼辦?」楊樂樂哭得更凶了,她扯著他的衣角,跟以前一樣。
「哪有人還沒開始戀愛就想著分手的?妳就不能想點好的?」林玉風一氣五六張面紙,把她凌亂的頭髮理好。「妳能有點良心嗎楊樂樂,都折騰了我這麼久,現在跑也太晚了。」
楊樂樂把臉埋在林玉風懷裡,他有一沒一地掃著她的背,力輕如羽,像有無盡的耐。「妳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信心?」
「我又不知你喜歡我的什麼。」楊樂樂。
林玉風很坦白:「其實我也不知。」這話說得,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了。
楊樂樂抬頭看他。經過剛才那頓折騰,林玉風的頭髮亂了,衣服被她扯得鬆垮垮。他的膚很白,領附近的膚還留著楊樂樂抓的紅痕,臉上微帶紅暈。
楊樂樂鬆開手。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把人糟蹋了的負心漢。
可是林玉風的肌肉卻有彈、結結實實的,楊樂樂剛才能明顯地受到——最軟的應該是他的。
她又了。
確實有點回彈力。
「楊樂樂,妳都對我這樣那樣了,以後別想對我始亂終棄。」林玉風看她貓踩一般地來去,又用那種慵懶的、帶著鉤的聲音說話:「要是妳不要我,可沒別人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