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車門開來的還真是林玉風，楊樂樂就走。她的電話響了，楊樂樂接通，張嘴就說：「胖我剛回到家，叫我了，就這樣——」

        「我要走了！」她急急拿起書包，像小鳥般飛走了。楊樂樂走得匆忙，風風火火的。在她走後，許霜凌才發現她把一個紙袋忘記在店裡。

        許霜凌沒動。「是樂樂讓你來的？」

        楊樂樂寒直豎，瞪著那條訊息翻來覆去地看，沒有標點、沒有嘆詞，甚至只有一句陳述句，非常確定胖生氣、非常生氣，而且不是一般地生氣。

        實話說，鍾明音那張臉、那氣質也不是楊樂樂最喜歡的類型。

        ??

        她遞上袋，不甘示弱。「要是我是個男生，還有你的位置嗎？」

        楊樂樂翻開書包，找了顆冒藥吞，這才看手機。胖有三個未接來電，而訊息則非常簡潔：【在圖書館那天妳被堵了，對不對】

        「因為你的花招，最近樂樂才會連自己的事都顧不上。」許霜凌看他不太順。「明明樂樂自己也一大堆事沒解決，還有再被堵的危險。      」

        「過獎了。」

        許霜凌看著他。

        比如林玉風。

        姚如真果然是全級最會鬧的人，翻牆逃課駕輕就熟，不過躲一個林玉風，簡直手到擒來。楊樂樂順利從後門路線逃脫，順便被姚

        「樂樂??誒？林玉風來了？」姚如真探頭看窗戶。「我還想邀妳去唱K呢，既然他來了就算了。」

        楊樂樂磨蹭到一樓，從窗戶就看見林玉風沒什麼表地盯著她，他從沒有過這樣的表，以前頂多是暴躁樣、或是大姨媽似的陰陽怪氣。

        「妳要是個男生，妳也沒我長得好看。」林玉風笑了笑，勾魂奪魄。「我的臉最符合楊樂樂的審。」他跟楊樂樂認識太久了，她揚一揚眉他都清楚她的喜惡。

        楊樂樂看著許霜凌，鼻動了動，忽然用力抱住她。「許霜凌，謝謝妳。」

        楊樂樂翻，福至心靈地看向補習社窗戶，正好看見一輛熟悉的車緩緩駛來。

        林玉風：【楊樂樂，樓】

        此時，手機震動了。

        ??

        「楊樂樂。」林玉風說：「半分鐘夠從二樓來了。」

        林玉風。

        「唱唱唱！」楊樂樂抓住姚如真的手臂。「去哪？從哪走？跟誰去？」

        楊樂樂迷迷糊糊地從桌上起來時，覺到手機在瘋狂震動。

        許霜凌表奇妙地看著林玉風。逮著機會就來示威，林玉風這司馬昭之心，現在是連掩飾也懶得了。

        他慢吞吞地說：「剛才楊樂樂告訴我有東西落了，正好順路，東西先存在我的車上吧。」

鏡有幾十米厚。

        「什麼？」

        楊樂樂瞥一手機，像被火燒似的站起來。

        從茶店來後她就有點不舒服，也許是昨天著涼了。

        「妳在說什麼？」

        許霜凌失笑，又坐了一會兒，拿起紙袋，走茶店。

        「如果沒有樂樂陪著我，我可能會變得很愛玩男生吧，也可能會變成一個放棄自己、隨波逐的人。」許霜凌看著她的睛盈滿溫柔。「妳在不知的時候，給了很多人勇氣。」

        她打了個噴嚏，這連鼻都來了。

        「盡會使花招。」

        林玉風很聰明，費盡心思把自己變得不起、變得低調無害，去過逍遙日。他明明一直逃避當「王夢茵的兒」，現在卻甘願放棄，那必定是有很重要的東西，重要到讓他有勇氣直面一切。

        許霜凌莞爾，也興地摟住楊樂樂。「樂樂，時間差不多了，妳不是要去補習班了嗎？」

        然後意外地碰到一個人。

        林玉風說：「我猜的。她喜歡喝天仁，補習社附近的天仁只有這一家。」

        姚如真看她苦著臉的模樣樂了。「來，走後門！」

        「原來樂樂沒跟你說？」許霜凌問：「你們那天不是一起去圖書館的嗎？」

        林玉風收起漫不經心的表。「什麼有人堵她？」

        他每踏前一步，楊樂樂就踏後一步，像是遇見天敵似的。

        楊樂樂差一點踏空梯級。

        楊樂樂一邊逃跑，一邊良心不安，給林玉風發了條短訊，說要跟姚如真唱K。

        比如她。

        他倒是一派悠閑，完全不像是趕來的，從容地車，跟許霜凌面對面站著時，能讓路人自慚形穢，退二人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