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错了便要报告。

        仪音第一次同公主直接说上话就被罚抄写，不由得紧张到指尖发抖，再加上《长青经注》中的名词着实拗，让他很快就抄错了一个字。而宁章自然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向公主报告了这错误。

        温雅坐在一旁喝茶，却也不动作，只是将桌上的戒尺给那个长得乖巧的递过去：“抄错了理应挨罚。只不过第一次错还有可原，拿这个打三就得了。”

        宁章也不敢放，握着一掌宽的戒尺结结实实地在仪音的后打了三。不过仪音虽然自小生惯养，但也不至于被打几受不住叫来，何况葳阳陆氏家风严厉，他即便是觉得疼了也不会发讨饶的声音。

        温雅见这小东西颇有几分气，倒觉得更好玩了，从他面前走了《长青经注》而换上了《魏歌》。《长青经注》的语句虽然晦涩，但字还是好写的，而《魏歌》则不同，对于没有专门研读过的人而言，许多字连见到都是第一次。

        宁章看着心里极为担忧，可在监国公主面前他哪里敢有什么小动作，只能睁睁地看着仪音抄到第二句就抄错了字。

        他上报了仪音的错误，也已经拿起戒尺准备打去了，却被温雅抬手止住：“不忙。《长青经注》是他自己要看的，抄错了算是他的错。而《魏歌》则是你带来的，抄错了也应当有你一份。”

        宁章被这话讲得懵了，想了好几秒愣是没想明白其中理，然而被起的温雅着同仪音并排跪在案前时，他才意识到公主这话本就不是为了讲理的，而只是找个借连他一起惩罚罢了。

        只是温雅的力气属实不大，这三戒尺不像是打，却像是颇有些亲昵地在两个小人翘的上拍了三拍。

        仪音挨拍的时候还庆幸公主手留，可余光看见好友用手撑着膝翘起等待公主“责罚”的模样，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不由得脸上浮起气来。

        果然，温雅接来说：“这戒尺着实沉得有些费手。不如这样，你们俩轮抄《魏歌》，谁抄错了就脱一件衣服，然后换给另一个人继续抄。”

        话说到这份上，即使是未经人事的也明白了其中的义。因此仪音和宁章都颇有些惊慌，看这周围中虽然没有别人，但摘星阁的大厅很是宽敞明亮，又是学堂用的庄严之地，让人很难想象竟能在这里那种事。

        “怎么不抄了？先各脱一件。”温雅命令，“脱哪件你们自己选。”

        好在今日天气已有些转凉，两人又是专门打扮过的，穿的衣裳并不算少。只是在学堂里脱掉装饰用的云肩，也称不上多么放浪。

        而在脱了一件之后，被换到的宁章便连忙开始抄写，生怕抄得慢了就会被叫住再脱一件。

        温雅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也不去凑近了盯他笔的失误，毕竟她知在这种形若是抄写了错，以这两个小东西的城府必然是掩盖不住的。

        果然，尽已经全神贯注地抄写，宁章却因为之前受到之前背诵的篇目影响，在抄到第三行时抄串了一字，立刻吓得轻呼声。

        温雅并没有命令，宁章便乖乖地自己将外裳脱了来，里面白的棉质中衣。

        看他脱得如此痛快，原来是在这初秋时节竟已经穿了三层，而且中衣都是如此保守的款式，将裹得严严实实，只能隐约看些少年人初熟的线条。

        宁章抄了错，就换到仪音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