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瞧,这多么显而易见!丹法五岛上的丹法蜥各自形成了习不同的小群,演变不同的状。但单就交而言,相邻的岛之间偶尔还有丹法蜥游泳过去,不算彻底的隔断;只有相隔更远,例如一岛和五岛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况,才能完全阻止丹法蜥的交。”德莱琪说,“若是照‘相异而分’的理论,该是状差别最大的两个小种群之间产生生隔离。但对于这丹法蜥而言,发生生隔离的却是颜与尾巴差别不大的一岛和五岛,而颜与尾巴差别最大的二岛与四岛仍可以成功种。”
两人谈了许久,直到务组送来的餐
但此类动的形状适环境的现象已有诸多证据,德莱琪对这个案例的看重显然另有它因:“在此之上,我在繁季观察了这五岛间丹法蜥的交。在相邻乃至相隔一个的两岛上,两种丹法蜥都是可以交成功的。可若是将最东的一岛和最西的五岛的丹法蜥放到一起——”
“遐平你瞧,我去年去了南涯的丹法岛链,找到了这种蜥蜴。”德莱琪坐在温雅旁边,帮她翻到最新的笔记,“丹法岛链上有五个岛,这种蜥蜴在每个岛上都有,但鳞片颜与尾巴形状却也都有些许不同。岛越大,鳞片越绿、尾骨节尖圆,岛越小,鳞片越暗、尾骨节扁平;对应的是大岛上猎丰富,丹法蜥以猎维生,而小岛上的丹法蜥则主海岸的藻类。”
但德莱琪像是习惯了旁人的审视质疑,只是落座与温雅谈了几句奥萨城格院分的近况,便从她那蒙木箱里拿一本半掌厚的笔记簿,递给温雅。
“这说明‘相异而分’仅是表象,而地理隔离才是实质。”温雅想了想,“不止如此,地理隔离本就是由外力阻隔两个群之间的交,而其结果便是在无外力阻隔仍能维持的生隔离。那么对于其他形式的外力阻隔,应当也能形成同样种分化的结果?”
“太对了,遐平真乃知音也!”德莱琪兴地在她肩上拍了一。虽说女的手掌柔,想来力也不会太大,但仍然让坐在对面的雨沐心一紧,见他的宝贝表没什么反应才松了气。
得知了这一重大发现,温雅又与德莱琪聊了些其他次要的种观察,也将京城格院的论辩会安排告知了她,建议德莱琪亲自去会上向同僚与各界雅士发布这一结果。
温雅自幼弱,无法行万里路,只能读万卷书。正好德莱琪格万演变的研究,让她能在笔记中见到千变万化的自然世界,便成了温雅在工作之余最为重要的好。她也顺便帮德莱琪将笔记整理版,正是由于监国公主个人的支持,才让德莱琪这相较于天文数理并不太“格”的研究也在格院占有了一席之地。
“等等,你还真了捉蜥蜴种的事?”温雅有些惊讶。
休息片刻。
“嗐,我哪捉得住这么老大的蜥蜴,都是雇当地人的——南涯人本就会到海岛上狩猎,捉蜥蜴只是顺带。”德莱琪又接着说,“他们的手法我也不懂得,总之就是,即使在繁季将一岛和五岛的丹法蜥放在一起,它们也不能产后代。”
温雅翻开看了看,其中种大多是她之前与德莱琪电报通信时就知晓的,但看图示确实比语言描述形象许多。有几种蝶蛾和鸟兽,在这笔记中还贴了翅膀和发的标本,甚至对于一些奇特的个,还有将其送到格院中用银胶片拍摄的相片。
起居室里的雨沐听说温雅的朋友来访,还是格院的学士,忙收起了桌上的棋盘和剩茶,让云拿净的杯倒了新茶。然而跟着温雅屋的,却只是一名打扮普通的女,而且十分年轻,并不像是什么学术泰斗。
温雅略微想了一,才意识到这是多么重大的发现:“这便是形成种分化的过渡态呀!”
“哦,意味着这丹法蜥是据岛屿环境不同,而生了相应的颜与尾巴,是印证了种的演化论?”温雅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