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注肺里，她有些失望地透气。大的刀伤还没有好完全，这会儿开始隐隐作痛。

        他总是知她在说什么。

        “去？”

        看海天辽阔，好像忽然透过了一气。

        衣服湿答答地垂坠，有不舒服。

        “那咱们去吧。”

        背后传来海浪的推力，余瓷屏住呼，躺海里。

        借由外力，心安理得地打破秩序。

        大海卷着巨浪，毫不犹豫撞在礁石上。浮泛的汐与呼同频。

        “海很舒服。”

        她想彻底睡去，她想她能在这里睡很久，直到彻底落海底。像一切被大海吞噬的宝藏、船帆以及其他人那样，像一个真正的女儿归还。

        “压抑的时候就想在这种没有天花板的地方待着。”陈瑕忽然开。

        余瓷扶住陈瑕的小臂缓慢贴近，不等她准备好，浪花溢过她的脚背，泛一阵涟漪。

        视线依旧落于远远的海平面上，她咬最后一烤，“明明离得这么近，我却还是第一次看海。”

        “陈瑕，我要摔倒了。”

        “我也正好没有接住你。”他说。

膀上。

        “我还没……！”刚想说还没准备好，被浸的柔就将她俘获。

        余瓷回过，看见陆斯宇刚刚车，正往沙滩走来。

        他没有问她方才在想什么，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忽然吻她。

        会有很多人，之后也会有人，和他一样。

        能闻到海的气息，与起落的海浪声。

        但这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也不知她在说服谁。

        余瓷理解他。

        被他带面。

        但有人握紧她的手，不允许她继续睡去。

        或许哭了，她分不清。海拂去她的泪，像她想象中的妈妈。

        她需要一个意外，以此能够躺。

        那人也俯来，小小往她嘴里渡气。然后他也忘记呼，光顾着吻咸而湿的嘴唇。唇与唇相合的时候，她到细微的痛楚。一把刀将她的死亡划开，从中掏血淋淋的自我。

        大海柔地包裹住她的躯，她听见海与泡沫起伏的声音，听见腔里动的心脏，咸湿的海往里灌。她想她的血也掺杂了海，变得又湿又咸。

        余瓷牵着陈瑕的手，又往里走了两步，海浪没过她的腰。她背对大海，闭上睛，等待一个汐。

        心逐渐随着汐平静，她低低地看着海浪冲刷脚踝。

        “是吧，”陈瑕声音低低地，带着笑，“面对大海，没有准备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