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在，谁还能看见这个男人有半人味的样呢。

        又想到方才皇后坐在梳妆台前拆发卸妆时的模样，想到那女数十年如一日受到的帝王独和上苍偏，还是不免慨然。

        只看她的容貌，谁能想到她是个已经三十五岁的女人了？

        几年前她的侄女崇清帝姬同驸宇文周之生一女，这孩辈分是皇后的侄孙女，但因为皇后待崇清帝姬视如己，是以这小郡主也唤皇后一声“太娘娘”。

        每每看到崇清帝姬生的那个小郡主声气地如此呼唤皇后时，她们都会到一阵不可思议。

        这个已经被人称为祖母的女人，分明看上去和二十岁的年轻人妇没什么区别罢了！

        甚至和她的亲生女儿永兕帝姬在一起，许多时候也恍若其年长的阿姊一般。

        皇帝的面上和鬓发之间多有岁月留的风霜，镌刻着一个中年男的痕迹。

        而皇后却自顾自地丽如旧，十八年来，一直是元武朝帝之唯一雍容华的那株矜傲的牡丹，国天香，馥郁动人。

        十八年来元武一朝帝的秋更替，雪寒雨落，巍峨墙之，见证的只有同一个女人的殊和风姿。

        百花凋谢复又盛开了十八载，只她永远矜贵，永远骄傲，未曾有半日跌落枝。

        尽日君王看不足……只为她一人罢了。

        *

        几年前，太后的父亲、母亲接连过世，太后也很伤心了一场，皇帝赐予自己的外祖父母后哀荣至极，好生为陶家的老公爷夫妇二人办了丧事。

        加之其他琐事的耽搁，一年年忙去，细算来，也有好几年陛未再好好尽兴纵围猎秋狝过了。

        是以今年既来了兴致好好办，场面都是铺得十足的。

        当今陛是崇武之人，世家官宦弟们于是也多有常年习武、练就一武艺的，只待有机会可以在陛与太面前略展手，可以了陛与太之，一朝可以得到重用。

        他们也盼着这样的秋狝大会呢。

        翌日，帝后二人亲自在陈阳陵猎场先行了秋狝之礼，祭祀天地神灵，以求来年风调雨顺，飞禽走兽滋繁生长云云。

        忙过了一些场面活，皇帝回到营帐里换了玄锦龙纹的骑服，搭了箭筒长弓，驾率众人先那密林中深去。

        皇帝一在前，望着前面的丛林深深，漠然拭着自己手中的这把宝弓，与后的年轻弟们：

        “你们是知晓孤素来的规矩的。

        非为妇人之仁——有孕、养育幼兽的母兽皆不可杀之害之，幼兽无辜，尚未长成，亦不可杀之伤之。余者你们大可随意。”

        后众人皆齐声喝：“唯陛之令！”

        这一声齐天惊呼，已经吓得密林中的一些飞鸟扑腾着羽翅飞天而去，林中树木上的一些枝杈森然摇晃。

        皇帝便笑：“由着它们该飞的飞，该跑的跑吧。该是咱们的猎，也一样逃不过。”

        君王侧跟随的徐侯勒上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