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空过问妻女的安危了。老先生如今还念着家中妻眷,可见是有有义之人。”
……当年他侥幸在突厥人那里交了买命钱,匆忙逃命,便将怀有孕的郁徽兰丢在了突厥人,丝毫不见挂念妻女,如今上了年纪了,反倒念着妻女了。
裴序光中有片刻的恍惚,似是想摇。
他将话转到郁姬上:“不知夫人尊贵之人,还特意来此陋室,见老朽一个将死之人,可是……可是老朽还能为夫人些什么?”
郁姬瞥他:“你希望我能为你什么?你又还有什么牵挂不的?”
这是要和他些交换的意思了。
郁姬没有说自己是哪个官员的妻眷,但只看她可以随便来到这地牢重地,想她也是有些份在上的,她自己不说,裴序光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裴序光见她终于张了这个嘴,了然一笑,然后抚了抚自己苍白的须发,拢了拢上破败不堪的脏衣,仍然是郑重其事地跪地,向郁姬重重叩首。
“老朽的确还有一个心愿,也只有夫人可以帮老朽了结这毕生的心愿。”
他向郁姬叩了三个重重的。
“老朽的家产虽然已被官府查抄殆尽,可是夫人亦知狡兔三窟的理,老朽在外自然还有些私藏的金银珠宝,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夫人若是取来,能供夫人消遣一二,也是老朽祖上积德修来的福气了。”
“你想我保住你的哪个孝贤孙?”
郁姬淡淡问他。
裴序光却是摇:“活着的人,自有他们的命数,老朽一个也不想保!更不想叫夫人在此间为难……老朽想求夫人的事,其实对夫人来说,当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求夫人赏老朽这个颜面了。”
郁姬没有接话。
裴序光面上极为惨然的笑意,这样的神忽然让郁姬心中大动,到一阵诡异的熟悉。
——当年外祖母临死之前,也是这样的表。
裴序光浑颤抖,像是心绪极为不安宁。
“几十年前,老朽曾经娶过一门妻室,那是我……那是我的原妻,是我毕生唯一、唯一过的女。
后来我妻怀着孕陪我一起去关外经商,我们的商队被突厥人所俘虏,我妻……
再后来,只我一人侥幸逃了来,却没能带回她。
之后十数年,我又渐渐积攒了家业,手有了自己的心腹亲随和银钱,我花了许许多多的银钱和时间,派一波又一波地人去关外找她,但是却再也没有找到那个突厥人的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