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敬了一个军礼。
崔乔在东开普敦省待到九月初,虽然联军本意是控制他,但他跟江少华以及几个联军官都建立了不错的私交。因为他中国官方的份,自觉有机会成为执政党的联军展现了一诚意,江少华亲自相邀,说联军司令想要在官邸接见他。
接见,这是崔乔迎来的新挑战。
他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南非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他不能去赴反对武装首领的接见。
好在崔乔在交朋友上确实有些天赋,带着三个华裔连夜溜吉科巴哈,开着辆破车逃命大半个月,带着肩膀上的枪伤到达布隆方丹。
没有人知他是怎么到的。他花费了半个月,在布隆方丹的联军首领面前,当着一堆中国人的尸骨,说服首领释放自由省境所有中国人质。
这批人由比勒陀利亚的大使馆人员护送,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在十一月中旬被送到德班,登上撤离的军舰。崔乔跟着来了,但并没有面,可登船即将结束的时候,吴璘给他打了个电话。
“来喝酒。”
崔乔笑骂一句,虽然没想喝酒,倒也利落地了车。没想到一到预定地,他被人从后面抱住,意识要掏枪,却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他没忍住,顿时就哭得鼻涕都快来了,被放开了也没来得及看清,埋着脸用力钻了女人的怀里。
非洲的太阳奔波半年,崔乔到底是晒黑了,一张秀气的小白脸儿一块黑一块红,还胡拉碴的。宁昭同有嫌弃,捧着左看右看是找不到地方嘴,最后勉亲了一他还算清柔顺的发:“好了啊,别哭了。”
“就、哭!哭会儿……”崔乔不知自己为什么哭成这样,知丢人却忍不住,“不、许笑我……”
“好好好,不笑你,心疼死你了,”宁昭同用力了他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上,“你们使馆都快空了,你嘛还不走?还得我来接你。”
崔乔一听,哭不去了,噎了一:“你来接我的啊?”
“对啊。”
“我还、走不了。”
“不是撤完了吗?我都听说了,瞿明克亲自打电话给咱妈夸的,说你,最麻烦那俩地儿你杀了个七七,为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了巨大贡献。”
“……我妈知了?”崔乔睁大睛,“瞿明克把我现在的事儿都告诉我妈了?!”
宁昭同知他的意思,闷笑一声:“放心吧,他先给我打的电话,我嘱咐过他少渲染惊险气氛。现在爸妈就知你立了大功,还算安全,你中枪的事都不知。”
崔乔就放心了,抱着她很黏糊地蹭了两:“我妈还好,我怕我爸心脏受不了。”
“我知,不过咱爸现在会翻墙了,我觉得他说不定已经知了,看着还平静的。”
“……反正你别跟他说。”
“好好好,我不跟他说,”她满应,“所以你为什么还不能走?”
崔乔埋她里,声音闷闷的:“使馆还有二十多个人,我得最后走。”
“那也差不多了啊,”宁昭同想了想,“你是不是没跟瞿明克说啊?”
“啊,还没。”
“那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派个专机来接,”夫人直接拍板,“你们这立了大功的,当然要舒舒服服回家。就这样,你打还是我打?派个专机的权力他应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