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发言让吉科巴哈联军休息了一个星期，正在国防军松了一气的时候，联军向豪登省边境的一个小城市投放了数十枚导弹，当地伤亡惨重。

        崔乔了个嘴的姿势，又笑，但眉里沉淀着疲惫：“总觉得还没到。”

        沈平莛听完，让郭源之去通知上开常委会，而后直接把电话拨到了崔乔的私线上，问他的判断。崔乔心里是真没底，一一想来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端倪，最后试探着问：“诺维拉是不是在放烟雾弹？”

        嗯，应该打不起来。

        宁昭同再想哄他也不想听这种暴论，看他一：“那独裁意味着什么？”

        因联军停前步伐的撤侨工作，在一个星期后又捡起来了，并且面对着越发艰难的现状。

        沈平莛没有给他答复：“已经把消息递去了，听他们研判吧。你要继续辛苦一阵，有需求及时跟你们里反应，我让瞿明克优先理。我先挂了。”

        “嗯，”她应声，缓了神，“可能话不太好听，但这是你的挑战，更是你的机会。”

克汇报了况，瞿明克虽然觉得这话蹊跷，但也很快地把话递到了沈平莛耳朵里。

        仅仅三天后，卸任三天的南非国防军总指挥官西里尔发动政变，当地晚上就占领了比勒陀利亚。第二天，西里尔宣布全国为期至少一年的紧急状态，并重申了“给予勇气，回报荣光”的南非国防军格言，表明混乱的一切需要回到正轨。

        但是什么是“正轨”，人们各有回答。

        崔乔面前摆着巨大的电地图，接着电话，睛里全是血丝：“没事，反正撤不完了。”

        伊丽莎白港，是吉科巴哈的原名。

        崔乔都明白，只是看着满目疮痍，总有些不了的不忍。

        熬一熬吧，看这世间苦难何时是个尽。

        但问题在于，实则俄乌战争已经给了教训，那就是只有战争发生了，这些蛛丝迹才会成为可以捕捉的。

        国际社会严厉斥责，联合国的会每天都在开，可这和俄乌不同，这是南非的战。讨论来讨论去，联合国的飞机无奈降落约翰斯堡，带来聊胜于无的人主义援助。

        吴璘大校是本次南非撤侨的主指挥官，带着三艘撤离船从广东赶过来。其中奔向伊丽莎白港的撤销行动已经宣告失败，因为那是东开普敦联军的大本营，而这支联军对中国人显然没有好。

        可是熬一熬，熬来的是事态一步的升级。

        刚到德班的吴璘跟崔乔通电话：“开普敦港那边已经快满了，我只能在德班待三天。”

        这件事不是真是假，他都不了主：南非是中国整个非洲战略最重要的一环，别的不说，备副级的大使，那历届任命书都是要主席签字的。

        战争是武的批判，它必定是有迹可循的，这应该是此刻所有局中人的共识。

        南非四境哗然，短短半个月，涌超过十支以黑帮为基础的反对派武装。其中东开普敦很成气候那一支，崔乔收到的小消息，甚至是个中国中年男人在那里军师。

        战争，战争也得遵守唯辩证法，总不能说发生就发生。

        量力

        “是！”

        撤不完的，南非的中国人太多了。

        崔乔哭笑不得，晚间躺在办公室里跟宁昭同打电话，难得还有心开了个玩笑：“这次算明白了，民主本就意味着不稳定。”

        六月中旬，诺维拉台，阁解散。

        一个战争将至的消息，足以让中国主动撤手，他们收拾残局会简单很多。

        吴璘沉默了一会儿，给了他四个字：“量力而为。”

        宁昭同也明白，他是学文学的人，里自有一份柔地方，否则尼日利亚那个至今运行的项目都不会有诞生的一天。可这份柔面对着家国重担，会变成他鲜血淋漓的创，经久难以愈合。

        这是南非这次动乱里，第一次有势力对平民使用武装力量。

        国防军最开始就是收编地方武装而成的，等东开普省吉科巴哈那支很成气候的联军豪登省后，约翰斯堡的西里尔和比勒陀利亚的诺维拉都坐不住了。

        ……别真打起来啊。

        挑战，机会。

        挂完电话，崔乔看着空的办公室，心里总有些着不了地。

        肯定打不起来。

        崔乔沉默了很久，然后勉笑了一：“算了，熬一熬吧。”

        诺维拉开始放态度，说正在筹备举行全民公投，请各方保持克制，南非一定会是人民的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