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我斋里布置的。”
“学生谨遵师命。”
她神一振,抱着书袋到席上,把笔墨纸砚摆来。
“还磨蹭什么?都快写!”宋博士看她周围几人纷纷侧目,一阵疼。
……他中午得去问问斋里有女学生的同僚,到底怎么教这帮血气方刚的小。
*
自羲山向东急行四百余里,朝廷削藩的十万军队到了黎州境,在县城外的小丘上扎营,一条两丈宽的小河过营前。
此时日薄西山,红霞漫天,夕阳的河金光闪耀,岸边垂柳翩跹,景煞是鲜亮夺目,可在帐中用饭的几人却无心欣赏,商谈着招降事宜。
不一会儿菜肴上齐,海碗里盛的都是些就地取材的野菌蕨菜,或煮或焯,无甚滋味,只有一盆河豚鱼是行军路上难得的好东西。这汤用文火煨了半香,泽白,三条新捞的河豚剥了,尾俱全地伏在碧绿的苜蓿叶上,卖相极佳,若是换了青花瓷盏,放在京城酒楼里要卖上二两银。
刚封了总兵的薛都督笑:“我叫伙兵一网捞了几条河豚上来打牙祭,用洗得净净,我先替二位大人试上一试。”
他夹了一箸紧实的鱼肉,放中细嚼慢咽,表沉醉,“楚阁老不饮酒,否则这顿饭够吃两个时辰了。”
楚青崖和这薛都督打了几天交,对他没什么好脸,总觉得他一京城富家弟的习气,也就是讨了姓氏的巧,才被薛阁老派来镇场。与之相比,陈灌就识趣多了,左右了两个“请”字,见楚青崖动了筷,才夹起一条河豚吃起来,夸赞:
“鲜之极,我在朔州待久了,上次吃这个不记得是哪一年。”
楚青崖在外办差不挑,吃得也少,是不想被人瞧喜好的缘故,舀了一颗白如豆腐的“西施乳”和一团苜蓿放在碗里,瞅着那鱼刺刺拉拉的,实在不想动,心念一动,问:
“营前这河是通乾江的?”
薛都督吃着鱼,浑舒畅,“正是,沿着河再走几日就到乾江省了。”
“我记得宣宗时,最好的河豚都是从乾江贡来的,梧州是否也有?”
薛都督是个老饕,如数家珍地:“阁老说得不错,梧州离东海近,那儿的河豚是最早一批逆到江里的,二月最是。只是近年齐藩纳贡少了,中都从民间采买,品质比不得以前。”
楚青崖转唤:“杜蘅,把剩这条河豚给齐王殿送去,骨都挑净了,再盛几勺汤,着菜蔬。”
一旁侍立的少年得令,拿了只碗忙活起来。
陈灌放筷,“阁老等会儿要去问齐王爷话?”
楚青崖似笑非笑地:“上就到他的封地,想来他思乡切,憋了一肚话要说,写封家书也是理之中。”
其余两人皆肯首不语。
他又问:“梧州的河豚是大燕最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