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会不翼而飞,有谁碰过这匣?”江蓠还在专心地嗅着气味,蹙眉问。
“这是我家中存放礼的地方,当时装兵符的匣就放在大厅,屋外守满了亲卫。”
他带她从后门去,主屋北边有一座四角攒尖的大屋,十分古朴肃穆,盖着深青琉璃瓦,屋前白玉砖铺一条笔直的,旁栽着松柏。
“匣锁在礼堂,有重兵把守,想去比登天还难。”
薛湛慎重:“自从发现有人假扮母亲,我便将此事重新想了一遍,若无法揭穿她是假的,再怎么猜测也不能坐实。你随我来。”
他的声音在室缓缓淌,“兵甲之符,右在皇帝,左在靖北,长两寸,宽一寸。弘德二年九月,狄人南侵,献宗得了急报,调各地兵组成靖北军,派一名老将领兵北上。结果他刚去就大败于东可汗,其人战死,兵符留在副将陈灌手中,他如今已到威宁都司指挥使了。献宗看边关将破,手里还有右半边虎符,交予我父亲,再命他带兵援边,统辖靖北军残。九月廿二,父亲在郊外阅兵,次日清晨便要发,临行前打开匣,发现虎符不翼而飞,献宗震怒,将他了诏狱,最终派楚王携手谕北上御敌。母亲求,加之前线传来捷报,我父亲才被放来,他狱后就垮了。”
薛湛犀利地指来:“楚阁老不是得到消息,齐王要‘倒楚抑薛’么?”
江蓠抬起,揣摩他的神,放匣,“令仪,你可是心里有几分数了?”
江蓠顺着他的思路:“而当今陛才七岁,父母双亡,先帝的兄弟妹里,在世的只有大长公主和虎视眈眈的齐王。陛心思纯善,又重,虽然他最信任的是薛阁老和我夫……楚大人,但要是齐王没了,他就只剩一个姑姑,与先帝还是一母同胞,必会孝顺听从。”
“那女人假扮我母亲,给他了毒,以免他阻碍计划。她是为了大长公主的份,一则能号令侯府,二则能在陛面前说得上话。我并未在朝为官,侯府也没了兵权,不是一颗好棋,她着主母,多让我与公主联姻,和萧姓亲上加亲,稳固自己在宗室里的地位,益并不大。”
薛湛苦笑:“每每我想拿本书,指着字来问他,凑一句话,可他实在支持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些年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有学生家里是行医的,举荐了个游方士,去过南疆,他过来一看,说父亲中了蛊毒。我便暗中在京城拨了他一房屋当药舍,为研药不知花费了多少银两,父亲的却还是每况愈。”
江蓠拿起盒,仔细嗅了嗅,“就是木味,带着淡香。”
“这个是?”
这事江蓠也知,玄英都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倒完了咱们两家,她不就上来了!我以为,她就是和齐王一伙的,桂堂也给齐王卖命。真是奇了怪了,齐王如果有这么大能耐,早些年什么去了?那些藩王打来打去,去年江东还有叛乱,他能忍得住在乾江省修养不挑事?”
“父亲这样清醒的时候很少,我们今日凑巧碰上了。”
“当年父亲丢失的兵符,原本就存放在里面。我总是在想,家里的这些吊诡之事,追溯源要从九年前的变故说起。”薛湛抚摸着这枚饰有饕餮纹的漆盒,“你可闻得这里的气味?”
“兵符丢了后,这盒没人动过,因是祖上传来的件,父亲就用暗格将它避光避风存放。”
江蓠自己的爹生病时,一滴泪都没掉,死了也没扫过墓,她看到这对父,反倒生愁绪来,安:“既然知原因,那就一定有办法,我看侯爷神倒好。”
气,脸上显一种恍惚的神态。
薛湛走到书房,在靠墙的书架上了几,“咔”地一响,一个暗格弹来。
她看到横匾上写着“金勒堂”三个字,拊掌笑
薛湛把暗格里的匣放在桌上,“这个问题我亦想过,若是能知府里这人的打算,就好办了。她边有缁衣卫,我不好安人,只能先从过往的经历推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