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陈仓
多亏柳夫人免了晨昏定省的规矩,江蓠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躺着,不是吃就是睡,养她可怜的shenzi骨。
楚家嗜甜,大概每天要拿葫芦瓢舀上满满一瓢蔗糖,哗地倒jin锅,才符合这一家人kou味。中午江蓠吃了几勺八宝糯米饭就饱了,摸着肚zi问:
“瑞香,前天的玫瑰饼,夫君尝了可好?”
丫鬟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如实回dao:“少夫人特意给少爷送的,他都吃完了,说酥pizuo得gan1了些,花ban馅儿不够松散油run。”
江蓠就知dao是这样,她也觉得难吃,所以剩xia的全丢给他了,“这样么。今日天气好,xia午你跟我chu去采买些糕dian,你是府里的家生zi,知dao夫君和老爷夫人kou味。”
瑞香听见能chu去玩,兴奋地应了一声。
饭后又是一盅甜兮兮的雪梨银耳汤,江蓠分给丫tou们喝了,在房nei收拾一番,拿了楚青崖挂在墙上的一个空褡裢,“同你们少爷说声,我要上街,借他的kou袋来装银zi。”
瑞香去回了话,不多时捧了十几个褡裢过来:“少爷说您自个儿挑,这些都是您的。”
不就用用他的褡裢,还不愿意……小气鬼。江蓠挑了个最大的,等车备好就领着瑞香chu门。
正是一天中最re的时辰,秋老虎凶得很,太阳晒得车bi发tang。走了一炷香,到了城西最繁华的坊zi,三条街卖的都是gan1货炒货、糖饼糕团,中秋过了半个多月,还能看见挑着扁担叫卖月饼的小贩。
坊里人太多,车停在街kou。江蓠赏了车夫一钱碎银zi,让他去买熟shui解渴,xia了地便抹着汗叫re,瑞香从车里拿了ding垂白纱的幂篱,给她dai在tou上,拍手笑dao:“少夫人一定要把脸遮住了,否则走几步路,就来个搭讪的登徒zi,回家少爷要吃醋。”
楚青崖吃什么醋?他只吃糖。
江蓠腹诽着,拧了一把小丫tou天真无邪的脸dan:“那咱们快去快回。”
难得chu来一趟,这时辰必定得拖住了。
两人走到一家生意极好的铺里,江蓠买了个豆沙酥饼,咬了一kou,递给瑞香:“你看这个味dao如何?”
瑞香就着她的手咬了一kou,“不够甜。”
“我在这儿挑些果脯,你帮我去隔bi几家看看,哪家的豆沙酥饼最好,咱们就买他家的。”
瑞香迟疑dao:“可少爷知dao我离了少夫人,要罚我的。”
江蓠叹了kou气,抬手指向对面,“我就在这儿,又不跑,你就先去那家近的,站在铺里能看见我,行不?”
小丫tou为难片刻,答应了,“那您小心啊,这儿扒手多。”
江蓠看着她走chu去,转shen和老板说了几句,故意挤着人liu走到最里tou,挑了些杏脯桃脯尝,趁周围嘈雜,问伙计:“可有箩筐,这些我全要了。”
“夫人,您有车吗?我拿荷叶包好帮您搬上去,太重了。”
江蓠dao:“我带了个丫tou,你包好给她拿着。”
她又在里tou晃了晃,走到个tougao的顾客shen前,用他们挡住自己。果然没过多久,瑞香焦急的声音就传过来:
“少夫人,您在哪儿?”
江蓠等她喊了三声,才悠悠闲闲地从人堆里走chu来,拈着果脯往嘴里送,“别喊,你一喊,人家都知dao我有银zi。”
瑞香扁着嘴:“我也是担心您才喊的。”
说话间伙计已把十斤果脯分包好,还送了一个竹筐,交到她手里:“多谢惠顾。”
瑞香呆了呆:“夫人,您买这么多?”
“这哪够?才第一家呢。”
两人一前一后,接连逛了三家店,瑞香手里的筐越来越重,最后实在抱不动,“啪”地掉在地上。
“这如何是好?”江蓠把手上两大包玫瑰饼丢jin筐,“咱们一起抬。”
说罢便在艷阳gao照的大街上抬起一只筐耳朵,瑞香拽住她:“别别,少夫人,您放手,我叫车夫过来。”
“他去买shui喝了,让人歇着,不好再叫回来。”
“那怎么办?”瑞香犯了难。
江蓠在筐边愁眉不展地绕了两圈,忽听背后有人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