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幫我應付這個怪人!?」
「自求多福,節哀順變。」
「我、我也是,告辭了。」
「嗯,抱歉。」
怎麼關鍵時刻一個個地都冷漠無盡往遠處逃,我哭無淚,只怪自己識人不清,抹掉不存在的角淚,慷慨赴死。
「可、可以過問您的年紀嗎?」
「好失禮的問題,不過我記得是快四十了,我們家老得慢,不錯的吧。」
「嗯,那您拿著的血罐...是什麼?我不勉強回答,隨您的意就好。」
再次瞥向他背袋裡的罐,果然有個肉糊狀的漂浮在裡面,上個受害者在提醒我不跑會慘死。
我不想被去去骨地被擠進玻璃罐裡變成標本,那體積看起來就是被分裝了。
「這是我愛的結晶,愛女的靈魂。」
他簡直瘋了,比威脅更加骨悚然的浪漫呢喃狂滲血腥味,無聲地為死亡傳信。
「嗚嗚...還是求您別殺我吧,十多歲還很年輕...我、我不想因為意外得知這驚天的秘密而死在這...」
「給孩帶來童年陰影不是個好父親會的事。鎮定一點好嗎?」
最沒資格叫人冷靜的就是他,要是警局開在這附近,我立刻就去報案。
「那...罐裡面的是假貨?鬼屋?」
「是真貨,生登記跟死亡登記都辦了,她的死因是......自然死亡。」
那隻清透的藍睛直盯著我,把悲傷化作澄澈如淚的藍,另一邊則是血、無的麻木。
然而不是哪邊,皆一致平等地無視他裡不值得費心的事,是人裡的冷血。
對我,他也是像對待不理解他所謂常識的外人,談不上傲慢,但就是有種被漫不經心擅自定價的不愉快。
而他也不喜歡說了實話還被質疑。
「我討厭說謊的,這世上唯二能背叛我的只有家人跟愛人,我也不需要去騙沒必要欺瞞的對象。」
「那你為什麼還要找...」
「當然是因為我不承認啊,聯繫我們的早就不只是血緣了。我也是希望被好好地怨恨、指責,或者無視的。」
好不容易有點能理解的真摯,可我依然諒解不了他,就是覺有哪裡不對勁。
在我看來,他的行為無異於找到和自己盆裡的花相似的另一朵花就想連起種回盆裡,裝作從不存在舊有的花被他養到枯萎的這回事。
「怨恨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啊...妳說的沒錯,我能明白妳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