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嫌棄?」
「不是。我想看妳的人品,以為妳不會真的吃,會放回我教室的桌上。」
又一個私底會想直呼她騙人的狡猾說法,明明那僅限外,她自己炸來的全都會得很繽紛。
「不告訴妳,說了就躲不了了。」
好吧,看她這樣大概是不過傳統節日的,不,該說她對沒好料可吃的節日都不太有興趣。
怎麼不沾沾經典味呢?我把炸雞往被我沾得不剩幾滴的紅醬料裡沾,嘆共同的喜好莫名就少了一個。
「難妳在關、心、我?」
「嗚嗚...是我讓妳失望了,非常抱歉。妳竟然還願意跟我吃飯,哼哧...我好動。」
是符合節日名稱的白小熊吊飾,還被從旁路過的砂羨慕了一。
這樣的驚喜就該像鋪滿白飯底的肉,低調地享受、默默地分享,我也夾給了她好幾片。
然而我心思蕩漾(?),手裡叉著炸雞要搶先開吃,叉卻被握住。
「妳上樓之前,我就在了。還有妳說害我便當涼掉,然後邊愧疚邊大吃,我也有看到。」
「妳該不會薯條才沾番茄醬?」
就算我知她其實把髮圈放在了外套內側、頭髮是自己剪、有她自己更喜歡的髮型,也是後來才聽她說連理髮店都討厭。
於歡快境的國王。
然而越去把細節扒來分辨緣由,就越是悶悶不樂,察覺生活裡的不快樂在增加,暴它們的原樣。
回想起來,我就是在那時深切受到她隱藏的少女心的,實在太揪心了,以至於她又再次誤解我的恍神。
但我也燃起一種「我們的關係其實沒那麼差」的期盼,神閃亮地回望她。
如果她當時要吐槽我的話,也許會這麼說吧(但她沒有),而我也會演技很差邊假哭邊回她不帶髒字地評價算妳狠。
「不會。」
「妳是很喜歡成雙成對嗎?」
「這樣妳不就是故意讓我吃的嗎!?嗚嗚...騙我請妳吃飯,好過分。啊,難妳生氣也是裝的,其實本沒生我的氣?」
直到每次污漬擴大得遮也遮不住,只得收拾掉髒了的桌巾,為影響那幾分鐘的笑鬧而緊握顫抖的手。
「小柚還懂開這種玩笑啊?我當然不會撒到妳睛,把妳跟鬼一起趕走,好運不就跟著跑掉了?」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介意這點小事?妳看,我現在就來搶第一了,啊~」
「不,我當然選糖醋醬。」
反應大,假哭,戲很多。
「我只知再不快吃,飯會涼掉。」
「跟我聊天有那麼緊張?還差點把打翻」
「不然要看妳直接被燙到嗎?」
耳邊頭髮的燥熱和聲響等同牙科機械的嗡鳴鑽,只不過在理髮店洗過頭,她還會再自己洗一次。
像這樣的對話也不少,我得問好多個問題,問到我確切明白自己還不被信任。
她在有限的距離裡把體往旁邊挪,堅決反對我的提議,看來是不喜歡被別人梳碰頭髮。
音階一個接一個地往上飄,我不自禁地誇她真好,她卻沾完蜂蜜芥末又去沾乃滋,沒考慮要番茄醬。
看啊,這就是信息差,悶聲大事的人往往把優勢用在奇怪的地方,令人丟失臉面而不自知。
「沒有啊,我很鎮定的,妳看我筷都拿得好好的,要現場夾豆也是可以的。」
面對我假裝難過,實則羞恥心發作的指責,她是滿臉的疑惑不解。
「所以妳那時候是躲在哪裡啊,我怎麼一直沒看到妳躲在什麼隱密的地方?」
「剛炸好,涼再吃。」
有預她是我這輩都看不
那種把心愛的珍貴收藏收著不給其他孩碰的心態讓我羨慕,因為我不忍心獨有的太多了。
起司、肉醬、海苔粉、黑白巧克力,難怪家政課會怕被人搶光,是我的話也不會想給那幾個拿了就跑的幼稚鬼。
「那我拿我的來幫妳綁一?我會綁很多髮型喔,雙馬尾、麻花辮、垂耳兔,一定很適合妳。」
「嗯...那拜託妳至少跟我說妳躲了多久,有沒有看到我丟臉的事。」
而我不喜歡也不討厭這齣劇,因為沒有真正戳穿我現實裡的騙局,一如台上演員和場觀眾。
「對了,妳為什麼不先用髮圈把頭髮綁起來?等一吃飯不會不方便嗎?」
要是有吃的,像我期盼有回禮的友巧克力,都能收過她回送的白人節禮。
「要玩就等要節分的時候再玩,隨便妳去路邊夾都夾不完,別撒到我睛裡就好。」
最終由年紀幼小,不該承擔死罪的男孩來為何國王沒穿衣服的提問,點破箇中騙局替後來政績優秀的國王和四周的民眾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