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渐渐习惯了他细致微的照顾,算不上心安理得,倒也不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般戒备。
“后几日我带夫人去京郊外踏青,再四逛一逛,夫人可愿意?”严佑的婚假有九天,来来回回算来,还剩三天。
饭桌上,蒋蓉不动声地打量着姜落吃饭的规矩仪态,结果是丝毫都挑不错。
严佑躬作揖,“那是自然。”
两人新婚燕尔,婚假这几日是不可能分房睡的。严佑自然是将床留给了姜落,自己睡在外面的榻上。
两家既然已经结成亲家,她便不会再多去探讨什么门当对,总之,一桩心事已了。
严佑失笑,并不打算和她探讨礼节或者谦让之类的问题。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
不过能去看看,也有利于她寻找游席知的线索。
芳菲伊始,后花园里满是馨香。
姜落原先还担心蒋蓉会问她一些刁钻的问题,要是答不上来该怎么办――事实上聊天氛围很洽,只是说了些家常话,留着她一起吃了午饭。
车停在一旁,在等严佑,他顺路车置办些东西。姜落坐在车里,一手挑开车帘,朝四周望去,想要多记一记周围的建筑。她正恍惚着,忽听云枝声提醒:“姑爷回来了。”
沈千海笑了笑,“小瑜若是哪天给家里诉苦,我可饶不了你。”
严佑将东西交给了人,坐回了车,“夫人以前来过京师么?”
师娘以前教她读的诗文,忽然变得鲜活起来。
姜落摇。
午后时分,蒋蓉又带着姜落到附近逛了逛,同一些贵妇人坐在一起吃了些茶,直到同蒋蓉一并用完晚饭后,姜落才得空卸一的疲惫,在沐浴之后回到房间里见到了严佑。
当真是酒喝多了冲动上,颇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尤其回想起新婚那晚,他居然跟她探讨要孩的事。
他觉得有罪恶。
,花卉花枝招展。
她垂眸收回视线,放了车帘。
“今日很累吧。”
蒋蓉觉得姜落规矩懂事,言语谈吐也非俗之辈,越看越满意,只是面上不显,她的贴关要讲分寸,不可让人觉着能恃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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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说,婚假是新婚夫妇用来恩甜蜜的,只不过两人都没有要培养的意思。
“贤婿与小女相得如何?”
但他不能忽略这个义务。
“还好。”姜落坐在椅上简单回应,有些羡慕地望了一外面看起来就的床榻,想了想,略带迟疑地开,“我们能不能……换一换?”
姜落看了他一接着,她知严佑是看到她刚刚的动作误会了。
严佑和沈千海路过假山,边走边聊,试图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抓取到有用信息,两个官场人说起话来谁也不让谁,相互摸不清。
回答笼统空,却又接过了话,同样是一次什么也试探不的对话。
她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归结于自己太过。
回来的路程不必太赶,夫妻俩两天后才回到严府。
从庚帖上的日算来,他年长“她”近七岁。若是一个二十一,一个二十八,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但一个十六的少女和一个快二十三的男人,态度上更偏向于年长者的照拂。
严佑温和一笑,“知书达理,落落大方。”顿了一,接,“可能是刚到严府,还有些拘谨。请岳父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车驶回严府,在门停,严佑自然地递手,扶着姜落走车。
他本想顺理成章谈及和离,又觉得目的太明显。严佑的态度过于公事公办,想来两人的相模式多半是相敬如宾,沈千海稍微松了气。
柳嬷嬷领着姜落去了蒋蓉的房间,没有叫上严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