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拐杖没有留，往晏沉背上狠狠敲了两。正打算继续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安静的走廊里，晏沉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推开病房的门，卿月正半靠在床上，侧着望向窗外。

        他就是要赌，赌卿月会怀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成功，那么这个孩就会成为他最有力的筹码，到时候不论是卿家还是晏家，都会着卿月留孩，留在他边。

        他关上门，像个错事的孩一样走到床边坐，瞥见她挂着留置针的手，心里一一的疼。

        “不是氯胺酮……我怎么……怎么可能给你用那种东西……”晏沉说得很慢，他知接来的话会彻底将他们俩的推深渊，可是为了保这个孩，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说。“是苯二氮泮类的合成药，你可以……可以去查当初的化验单，是我……是……”

        晏沉不敢碰她，害怕她绪崩溃，只能摇：“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想着就那一次……不会那么容易有的……所以……所以……”

        晏沉指尖冰凉，全的血都开始回溯，保护他岌岌可危的心脏，他嗫嚅：“孩……孩毕竟是无辜的……”

        卿月闭上睛别过脸不愿意看他。

        “晏沉。”卿月打断他，她不忍回看他的脸，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这个孩不能要。”

        “正是因为孩是无辜的，我们才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事。”卿月的语气很平静，落在晏沉耳朵里却如同平地惊雷。“晏沉，氯胺酮属于麻醉型药，你应该清楚。”

        卿月苦笑着摇：“晏沉，你总说我不相信你。可你知，我就是太相信你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一次次这样骗我。”

        “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答应你，以后你想把他养在边或者……或者你想在圈里公开他……都可以，我不介意，真的，月月。”晏沉一边歉，一边不择言地找补来讨好卿月。“到时候家里，有我……我会给你挡着的，我不介意的，只要我们不离婚，不分开……好不好？

        而后他甚至主动告诉卿月自己没避孕措施，给了她避孕药。

        “可满意了？”卿月的声音很轻，脆弱得如同冬日的枯枝，快要断开。

        日一天天地过去，卿月的肚毫无动静，看离两人约定回家的时间愈来愈近。从不信鬼神的他，在煎熬疯了似的冒着大雨去了陵园，他跪在于时屿的墓前，哭着哀求：“小屿，我不能没有她……让她留，让她留……别让她离开我……小屿……”

        他甚至去了盛棠风的墓前。

        晏沉握紧了拳，定了决心，扶着床沿，缓缓屈膝向，跪在了地上。

        “让她留，留在……留在我边。”

        晏沉嘴唇颤抖，呼都变得短促起来，他磕磕绊绊地开：“不……不是……不是氯胺酮……”

        他藏了私心，所以，那不过是无味的营养片。

        晏沉垂着，浑都开始发冷。他知自己早就疯了，他一次又一次地骗了她，她知真相的那天，他清楚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所以，他告诉卿月，他愿意成全他们。

        “请问卿月小的先生在吗？”小护士推开门，朝里张望了一。“患者醒了，让您去病房有事儿说。”

        卿月的眸小幅度地震颤了一，而后恢复了平静，她冷静地看着晏沉，等待他继续说去。

        看晏沉讲不去，卿月叹了气，顺着他的意思说：“你让医生告诉我是氯胺酮，是想让我对竹影死心。在我知真相后，你给我的避孕药，是假的，对吗？”

        “你如果能听见，如果你真的她，就该知那个戏会毁了她，会让她变成所有人的笑谈。我会对她好……当初……是我，是我让那两个畜生伏法的，所以，我会对她好，一辈对她好，我比那个江竹影更有资格陪伴她。”

        这场豪赌，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