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久違的,早已消失在現實之外的畫面,看得男目瞪呆。兩小時25分的泊位;城市上空冒著黑煙的工廠;以及頭氈帽的男人們正在街上匆匆而過,一切的一切叫他激動得想哭。那是兒時的記憶,曾生活過的環境,只是這份好已是過煙雲,從歷史的縫隙中悄然劃過。他不知自己是誰,正坐在一座灰蒙蒙的候機廳裏,等待著SAS航班前往歐洲。
「果然與極暗世界有關,那種濾片鏡是他們提供給客戶,識別蚤市場路徑而采用的工。」大長老聽得津津有味,問:「這大樓為啥叫恥辱?然後呢?」
「這應該是男人與老漢認識幾年後發生的事了。」醉蝶花翻閱著報刊雜誌,告知藥店老板說:「今天是6月5號,再過幾周即將爆發韓戰,我想魏特曼多半已成了禿頭的會員。」
倆人登上航班後,接過乘務提來的雪茄,開始吞雲吐霧起來。在那個年代毒品還十分少見,煙既是一種時尚又被認為對體有益,所以不論輪渡、列車甚至是醫院,都有大力推銷香煙的人,這對推廣小來說,是一筆額外收。所以當見到大批煙客,不用到奇怪。
「不會覺得到了火星,在老電影裏見多了。」一個聲音自腦海炸響,那正是藥店老板心心念著的妹妹,她向男簡略介紹了波斑影的運作原理。能夠陪伴驍鷙同行的,一般都是捕夢之手的人,他們在幽靈視野裏充當記錄者,將所見所聞及時通報給上級,以免因要等待她醒來而耽誤重大契機。正這般說著說著,醉蝶花忽然要他看向風幕大門方向,說:「那個男的就是二世,他過來了。我來想些辦法,從他嘴裏問明這是要去哪,到歐洲幹嘛。」
一切正如倆人猜測的那樣,剛落地國際機場,他們與其他人搭上等候的旅遊大巴,前往預訂酒店。在車上男人見到了其余的十五人,他們自是相互撚熟的。通過醉蝶花述,其中一男兩女,在惡魘中家庭酒會上曾見過,都是蜚聲海外的理學家。街上除了標牌文字不同,比利時就是個縮小版的國,只是相比北要殘破些,大量二戰損毀的破樓,在得到馬歇爾復興計劃的援助後,尚處在重建之中。一派欣欣向榮,生機發的模樣。
男人與二世在別起一枚銀光閃閃的徽章,昂首闊步走會場,不時與周邊的男女們握手致意,來到了指定的沙發椅上。由這些人中獲悉,過來開會的全都是基路伯基金會的級成員,今天的主題叫黑門計劃,主要討論的是,如何來應對瞬息萬變的未來走向。
原來領隊曾提起的伊卡洛斯工匠們,並未像他描述的那樣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19世紀中葉,放者在北得到了長足發展,並重新組建了城投公司,更名為金錢萬能設計局,俗稱鈔票人。他們專門承接一些有著古怪癖好的客戶訂單,例如舉世聞名的溫莎.曼徹斯特公館,就是他們的傑作。一戰後不久,他們重新回到歐洲工會所在地,在原址上建起這棟堅固堡壘,算是狠狠了一惡氣。這場會議,鈔票人們正是其中的資助方之一。
這趟沈眠之旅醉蝶花打算主動擊,不再延循過去墨守成規,既然為驍鷙自然以她為主,而布雷德利幾乎都在旁聽。他不斷通過返金線告知她一些過去的常識,以免在交談中被二世識破。原來在這架空客上,除了倆人之外,還有多名來自各行各業的企業家,航班的目的地是布魯爾。因為明天上午,他們要去參加一個叫基路伯教派所舉辦的會議。
「不論是有意或無意,
「不知醉蝶花見到這一幕會怎麽想?她肯定覺得自己到了火星。倘若此刻她在邊,我真想當個導遊,來講述自己荒誕的少年。暗世界領隊真厲害,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倆人踏實地在酒店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上午神飽滿地隨隊前往會場。這是一棟六邊形地堡般的灰建築,對外招牌是會展中心,實際名字卻叫恥辱,男人接過引導員提來的特殊鏡起,視野開始變得通透,就這般走了常人看不見的暗,裏頭早已是座無虛席。
布雷德利天真地以為,本次會議多半是探討即將發生的東西方對立,以及冷戰格局。啟料當禿頭老漢現在主席臺後,他方才醒悟這本不是政治會議,而是一場揭示人類殘酷命運的演算會。禿頭不像別人那般拿著讀稿念報告,而是通過智能化工得的大量數據,為在場眾人描述一個極為恐怖地獄般的未來,那就是矽基文明崛起,並最終消滅碳基文明。
藥店老板摒棄雜念,陷了沈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