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鬼地方氣溫較低,到處都能瞧見永固的冰川,而踏在腳的,是混合着黑泥與草的冰渣。空氣濕度極大,凍得人時不時打瞌睡。這種景觀是他首度瞧見,不由端起尼康相機咔咔拍照。
死胖正拍得不亦樂乎,忽聽得四周狂風大作,怪叫聲從各條輾轉反側的分支內傳響,瞬間辨不清東西南北。緊接着,空氣中透來一刺鼻氣味,猶如一生鏽鐵床內積滿成年污。看來判斷再次錯,范胖頓心頭懊惱,忙閃躲進冰背後,探半顆腦袋打量。然而前漆黑一片,嘶吼卻越來越近,他知自己絕不能拍亮熒光棒,那是標賣首。
「這究竟是什麼?」他克制恐懼合上,回憶陰蜮大戰時所聽過的各種嚎叫,居然沒有一個對得上。是動的風?還是摩?或者更離譜些是某種陰草怪花盛放的雜音呢?他苦思冥想不得解,恰在此時,有條巨大黑影如蜘蛛般從他頭頂快速掠過,再想看清已是枉然。
「我太樂觀了,敢是場又了狀況,對面的老妖們增派新的援兵過來,還好那廝爬得急,沒發現我的存在。」他長吁一氣,幾乎癱坐在地,結果卻像被什麼扯住,後背滲的冷汗透過衛衣,已與乾冰凍在一塊,他使勁掙了掙,只聽得「喀嘣」一聲,將大片冰扯落,在這些冰棱砸地之際,隔着半米之外的樹瘤夾角,傳來雷鳴般的嗥叫。
四五條光同時照向對方,幾張慘白如紙的鬼臉現在前。范胖嚇得幾乎背過氣去,再一定睛,不由惱:「誒?你們仨不是搭機走了嗎?幹嘛也跟着到這個鬼門關來?莫不是想到兄弟誼勝過天,同甘共苦手足,於心不忍將我拋,想繼續勸我一塊走麼?」
「嗯,你這麼想也沒病,但丫又不是嬌滴滴的小,老與你這個死胖談得上什麼交?」拉多克剃刀一擺手,了個噤聲,:「後山走不脫了,咱們的退路已被切斷。」
「這什麼意思?難後山一帶也讓蟊賊占領了?可據說他們昨天剛吃過山火苦頭。」
「簡單些說就一句話,你們搞來的飛機被摧毀了!我們隔開河灘老遠便瞧見了濃煙。在那一瞬也曾這麼想,但很快發現搞錯了對象。」琴弦不住為雙手哈氣取,開始描述起來。
當見到這些,三人立即掩長草叢中,警覺地環顧四周。在那樹林深處,似乎潛伏着一頭凶獸,儘看不清,但那獨特的咆哮聲依舊迴蕩在耳邊。久而久之這東西不甘寂寞,逐漸從黑暗中踱來,原來是個騎着頭大馬的人。不過距離太遠,辨不清他究竟是誰。
「那不還是黑幫嗎?底的鐵狼人人騎馬。」范胖搖搖頭,訕笑起來,問:「然後呢?」
「然後,當他徐徐靠上前,我們才知大事不妙,這哪裡是人?而是無計其數麻繩破布般的東西堆積在一起,毫無外形的灰妖怪,只是遠遠觀望像只人頭馬罷了。」帕科手舞足蹈地比擬,說:「我們開始自由擊,但卻激怒了它,此於是追將而來,就這樣我等三人折回鹿血灘龍。反正你別想了,咱們已被困死。」
「這種東西只可能是從龍磐另一頭來的,你們全跑來鬼,不是將自己趕進絕地麼?聽着,就在剛才,我的頭頂爬過一隻大傢伙,那東西得跟猴似的,尾隨你們一塊來了。」
「你所瞧見的大傢伙,是天竺菊的牝馬。我們原本是要去解韁繩騎行而逃,但本沒有時間。如此淺顯的理咱們豈能不知,選擇正是為了避它。」墨西哥人指着後的剃刀,說:「奔跑時拉多克崴了腳,幾乎被它擒,可這東西近在咫尺,愣是沒發現藏在暗處的他。所以大家判斷來,它的視力極差,鬼又足夠暗,咱們可以利用這塊寶地與它周旋。」
恰在此時,極遠處傳來一聲巨響,跟着引發一連串的爆炸,似乎是哪裡正在炸樓。四人齊齊轉過腦袋,驚懼地望着來的,皆不能言。與此同時,後的某處樹瘤深處,也開始傳來密集槍聲,一時間兩頭兩腦都是噼噼啪啪的金戈之音,仿若第三次世界大戰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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