盪在深紅藥里一起一伏。我實在無法忍耐,抓住她翹起的手指,緊緊貼在臉上。
「咱們索將她抬來。」尤比西奧讓我倆退開數尺,自己抓起Dixie的腕開始奮力往外拽,本以為他會很輕鬆,到頭來上前幫忙,卻發現女屍顯得異常重,比起她生前起碼沉了一倍有餘。就這樣,女屍被重新抬到金屬台上,它腦袋一耷拉來,與最初見到的堅如鐵正巧相反,變得軟如棉花。魂鐮看了數秒,嘆:「電視台姑娘果真是掛了。」
「你之前不還說,她為全妖,哪能這麼容易死去嗎?我又是怎麼警告你的?千萬千萬別拿這件事開我玩笑!可你再一次騙了我!」望着她渾的槍窟窿,我不由潸然淚,忙抓起邊上的塑料布,蓋住迪赤的軀。為一個大好女,死後豈能當作展品供人圍觀?
「你怎這麼傻呢?也許你至死仍在痛恨我的花心濫。在心底吶喊,Besson,我要給你留終生噩夢,讓你永遠忘不了今天這一幕,這就死給你看好了!」
「拜託,蜜罐不是竇初開的女孩,她才不會說這麼幼稚的話來。」羅莎用肘推了把魂鐮,怨:「你是個死人哪,我都說了別讓她進屋,你幹嘛不將她拖開?看看現在。」
「人類維持體機能靠的是官運作,而女妖卻不同,她們的生命之源是體,以及各種畸形腫瘤擠壓排的氣。」尤比西奧走上前,又從懷裡取支錄音筆般的東西,湊近迪心窩前快門,照亮了左乳一窄細的U型瘡。他伸手將它撐開,說:「看,心臟以及其他髒體都已萎縮,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在猝死前一刻,肉度纖維化,它們被擠碎為齏粉。那就是我所說的,心死,女妖已經與這個世界徹底告別了。」
「好了,我們自己看的見,不必你來說明。」羅莎讓他別擋住鏡頭,開始頻繁拍起照來。
「原來這才是必須將她擊斃的原因,我明白了。」魂鐮依舊保持着風度翩翩,識趣地退到一旁,找來內窺鏡線握在掌心,只待她完畢,將金屬絲刺槍裡,幾番搗鼓後慢慢,一些碧藍的未知膏漿被帶了來。他伸手沾了幾滴在指尖摩挲,要我們湊近細觀。在那晶瑩的珠間,混雜着許多白粉末般的顆粒,不知所謂何。
「夜航母,或叫巨麗冠母,一種活動在海底火山礁的浮游生,難怪我們安在世界之裡的深藍不知新型彈的體名稱。」尤比西奧替這些藥拍幾張照,自我揣摩:「從產生構思到設計,再到體研發需要一個過程,那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再急着趕工,也需時一個月。看來紫狐狸跑來你們蘭開斯特踢館前,已開始秘密聯絡起多方勢力。我們只是她其中一個選項,那麼所謂的重磅炸彈,多半就是與此有關。」
「什麼意思啊?你別顧着自我陶醉,看些什麼倒是說啊。」羅莎頗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叫:「你這人怎麼說話那麼費勁?咱們繼續像這樣待着,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在我們生活中,總會有一種人,他們不顧自己家命,甚至不惜妻兒老小,也要堅決將某些黑幕到社會上去,那就是天然的正義。而我覺得,羅莎,你就是這種人。」啟料魂鐮話鋒一轉,撫着她的肩頭,笑了:「你遠比這副嬌柔體態堅強得多,不論受到多少打壓,哪怕親友被槍殺,只會激起暴怒,將會一拼到底,決不妥協,是不是?其實我在最初見到你時,就覺得你比起Dixie更專業,也更堅定。你就是為新聞播報而生,也將為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