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颗疏落的南珠簪钗,比之平日里的威严倒显得柔婉许多。
像是……寻常人家的妻君。崔简只是想一想,便已红了面颊。
“纯如,你笑什么?”
侧君微怔,意识木了脸才低:“臣侍……没笑什么。”说话间却有些漂移,手指在灯杆上微微摩挲。
皇帝没再说什么,“纯如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早些安置吧。”
“是。”殿的灯火远了些,门的石板上只能看清皇帝的轮廓,倒是后发被照得黄,银条纱泛莹莹光泽。
崔侧君站在门,灯的火苗在夏夜里微微晃动。
“公,陛已走远了,回吧。”绿竹轻声,“您明日一早还要召正司的人来回话呢。”
上的石板被月光割裂开,一半黑一半白,据说黑的那半是供里的幽魂走的,他们死在寂寂深里不得走脱,便夜夜在上徘徊。
“本老了,相貌早不如从前,等新人了,陛怕是再也不会来了吧。”崔简低看向灯里的微光,“陛本就不喜本,来一日便少一日,多看几,免得以后再见不着了。”
“您这是什么话呢。”绿竹扶起侧君,“您在里事事周全妥帖,陛总会念您几分好的。”
“你懂什么。”侧君苦笑,转让关了门,“本在这里,便是陛的忌讳。昭熙皇后、和光公主是怎么死的,陛虽不曾迁怒本,可本的份便是刺,日日提醒陛昭熙凤君同和光公主是如何冤死冷的。”一刺,便是得再好,也不过是在那刺上涂脂抹粉罢了,它终究还是会扎伤人的。
现如今陛还愿意常看看他,全是为着那些周全妥帖的分。日后有了新人分权,那分自然也要渐渐散了。
“可那是先帝……并不是您的错。”
“是啊,那时陛都不认得本。本那时不过是个只有名字的未婚夫罢了。”侧君抬手了风灯,眨了眨睛,“通泰之变后陛还愿意想起来召,已然是君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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