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是的,陛……”昨日的梦魇那样真实,皇帝昔日冷漠的背影又落在他心上,让那一夜的难堪渐渐延长成巨大的阴影,兜盖脸地扑将来,“陛,臣侍只是,只是紧张……”他说到最后声音竟弱了两分,看在皇帝里只觉得惊奇。崔简十九年,从来将世家大族公的脸面摆得最重,凡事总求一个不卑不亢,一分弱也不肯现于人前,不成想今日这一番小意温柔倒别有意趣,那容衰颓的脸都有了年轻时的风采。
“你先坐吧,别空站在那了。”女帝自己端了碗来,舀了一勺,“还不错,是你的手艺?”
“是,臣侍后没什么可便学了厨艺,本是打发时间的事务,陛谬赞了。”
果然说到寻常话题他就顺畅许多。
“学了哪些菜?”
“臣侍不擅大菜,便专学了些心羹汤,陛若觉得好,臣侍便了来。”他温和地笑了一,“臣侍记得陛最乳甜糕,明日便送来。”
“你劳得多,不必专程送什么吃,”女帝放调羹,崔简忙摘了帕替皇帝拭唇,倒让皇帝愣了刹那,“新秀后你也仍旧是理事的侧君,朕终究是敬重你的。”
是敬重,而非重。
崔简自认并非糊涂人,也早知她心里挂着的另有旁人,但想到其中分别终究还是失落。
他不过是来得晚了些,便一丝机会也无。
“是,臣侍心中都明白。”他端起世家公的脸面来,一个温雅微笑,“多谢陛护。”
只是那方帕已被他攥得皱皱巴巴了,皇帝瞥见,不由无奈。
没想到他面上一不显,底小动作倒多的。
“好了,夜宵也用了,崔侧君是不是该侍奉朕安置了?”皇帝轻笑,执起侧君的手来,“才过了四十五就蓄须,也太早了些。先帝朝的谢太妃年逾六十都不愿蓄须的。”
“陛不喜,臣侍明日便着人净面。”崔简跪到皇帝脚边。
“不必净面,纯如长髯也别有风度,”皇帝伸了脚给他,侧君便恭恭敬敬地替女帝脱了丝履,除绫袜,捧起妻君一双玉足来。
皇帝年少时打扮,又喜宴饮游乐,在京城不知引了多少官家儿郎弃了仕途学起伺候女的本事,只求有朝一日得拜皇储裙,个臣,他虽远在博陵本家亦有耳闻。只是后来命途多舛,待到终于,她却与传言大相径庭。
他只认识一个淡漠的妻君。锦幄初温,对坐调笙之时,也总有几分疏离。
皇帝本就要安置了,是以上只着最简易的便服,上也只余一支盘发大簪。面不施妆,不靥,看着倒温和许多。
待伺候着宽解了皇帝外衫,崔简又去解她裙带。
新婚之夜的梦魇再次袭上心,那个怎么也解不开的衣带结又现在他前。
许是梦魇。
“怕了?”皇帝抓起他的手,放在裙带上,轻轻一扯,“朕看侧君是痴长了这二十岁。”长裙随着她站起,散落一片的轻云,里的中衣来,“怎么,侧君打算站着等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