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着地的男孩还想搐着站起,她又照脸踩了一脚,这回也磕到了地上。手还能乱动,再一脚,还能踢腾,再一脚,还能打,再一脚。
男人的目光也望过来了,两个大人都在等她开定音。
母亲拉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提醒你这是在公共场合。”
。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校长办公室门,蒋澄星望着天边的火烧云缓缓变形。侧的门开了,母亲走过来拍拍她:“我们回家。”
这样的人没办法独立存活,她从以前起就是这样的异类,即便以最卑微的模式相,也好过被人孤零零地抛在一旁。
大概养只讨人喜的狗狗就是这么快乐的事,哪怕只是瞧一瞧她的睡颜,也会比手上的咖啡还要提神。她一边翻着监控画面,一边想成欣也许可以算作她的力量源泉。
午这个她应该在练琴,但是钢琴灯上的摄像没有拍到人影,那就是去睡觉了?可卧室的床上没有拱起被窝,沙发上也没有看到影。或许是饿了去找东西吃?然而厨房里同样空无一人。
蒋澄星霍然站起。
才不是在跟她什么游戏,她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她的全人生。
“要原谅他吗?”
直到连白的运动鞋面上都溅上红,她才在拉扯中移开,凝视着脚烂西瓜一样的脸说:“现在你也血了。”
就像现在,她可以如此自然地圈养一个人,断掉她和外界的有效联系,训练她的忠诚和服从,让她今后只作为自己的一分而存在。
蒋澄星坐在面,听见他嘶哑的嗓音抑制不住地打抖,在第一声不知自何而起的笑声后,哭得越发惨烈。鼻涕泡接连起纱布,衬得台上的人越发像个稽的花脸小丑。掌声响起,她跟随众人一起拍手。
没有听男人辩解,母亲忽而把转过来看向蒋澄星:“星星想怎么解决这个事呢?”
是以她能够凭此倾泻自己的意志。只需得面,让人挑不过错。
她放杯,从第一个窗画面开始,一个一个检索。
客厅、餐厅、主卧、次卧、书房、阳台、卫生间……她来来回回反复看,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画面,哪里都没有现那个熟悉的影。她拨打她的手机,屏幕在床柜上亮起,迟迟无人接听。
男人局促地来到母女俩面前,哈腰:“蒋局不好意思,这事儿是我最开始误会了,都怪我家那混小无遮拦,被教训得该!咱们小孩打闹别伤了和气,您瞧我这儿还有两包好茶……”
直到后来,蒋澄星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对她抱有怎样的兴趣,早在接所谓正式的BDSM规则之前,那些如脱缰野般的糟糕幻想,才是她当年聊以度日的支撑,如今循循善诱的本源。
“好,”她说,“让他给我个歉就行。”
她无视所有,只是一一,踩去。
看吧,这就是异类的场,无论被怎么对待都正当合理。但只要人们将她认作同类,就可以视而不见她的越轨。
成欣真的,非常可。蒋澄星发现自己连在外忙工作的时候都会见针地想起她,依赖撒的样,捂着伤痕掉泪的样,还有就算被掐住脖也不挣扎,只是随着收紧的手缓缓瞪大睛的样。
蒋澄星没有还嘴,她飞起一脚踹到他的脸上。
蒋澄星很清楚,很了解。她把一切都看在里,那时她已经腻味了于表面的谊,厌倦了受人追捧的浮名,她站在人群中央,却几乎不曾与人相连。至少在那间教室里,在前后相坐的时候,她们曾共享过同一份秘密的孤独。
蒋澄星喝了一咖啡,暂且放手的工程,开电脑上的一个远程控制件。
她牵起母亲的手,迈动脚步时却听到后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呼唤。
她听到周围乱作一团,有人哭了,有人尖叫,有人大喊老师,还有人向她扑来。
后来周一的班会上,还裹着纱布、脸得像猪似的男生颤颤巍巍地走上讲台,掏歉信当众朗读。
早在成欣第一天步家门时,她就开启了全房间的摄像,装修时特别要求的多机位多角度也派上了用场,后来甚至又多加了几个,力保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能细致微地观察她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