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柔和的声线一如既往,但放在今天却让她越听越失落。
她意识到她在害怕,就像害怕“见光死”一样。
她还未尽的挽留话语被电话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打断。
她呆呆地窝在床上,手脚前所未有地发冷,以至于无意识地打起颤来。
她拼命地去回忆那一个音节,那一瞬间的冲击,却像耳鸣了一般,脑中嘈杂不断、嗡嗡作响。
她想起来一条猫尾巴。
冻了很久,她蜷缩起来,抱住膝盖。
终于被放过的她回到卧室,关上门,把自己扔到床上。
“不、等等……”成欣声音闷闷的,听女人说话是折腾难受,可是一旦这声音要离开,她又舍不得,甚至心还止不住地泛上几分委屈。
只有一个陌生的女声响彻在脑海里,遥远模糊却尖厉十足:“……星,你把我的猫怎么了?!”
但是今天她无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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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了,”成欣抬手了太阳,“明天见小王,后天见小张。”
这两天收到了好多的评论,还是没忍住码了!这真的打赛博黑工了!
她切切实实地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心脏宛如猛地坠严冬冰湖,骤停,接着狂不止。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绪的异常。“怎么了?”她问。
最终,她也没说实:“没事……只是这两天家里人多,我太累了。”
“阿姨”就是指继母,成欣被她拉着,听她把媒人给她的话又一遍遍灌给自己,天花乱坠一般的,到最后这俩人简直成了全国女人都不得不嫁的梦中郎。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女儿的人来说被父母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通常他们心女儿的婚姻是于对女儿未来的期盼,这是一大分姑娘都要承受的来自长辈的关。
况且现在只是让她去相个亲而已,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她都到这个年龄段了,像她这样被送上相亲市场的人可谓是多如。
“喂……”她接起电话,“……主人?”
接来,女人是怎么跟她柔声歉,她又是如何回应,到她们怎么挂的电话,她通通都不记得了。
不想让她知,不能让她知。
她的声音清澈见底,像山间溪般通透,像昼日明镜般磊落。
也许还有另一个使她无法泰然自若、问心无愧的理由。她想尽力忽略,但她到底还是和其他姑娘不同。
这实在是没理的绪,她抱着被忍不住想,要是她在她边就好了,那样就不用说话了,那样就可以抱她了,那样就只需要埋在她怀里就好了。
“那今天早睡吧,”女人说着准备挂电话,“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月影渐移,打在未眠人的半张脸上。
成欣更哑巴了。她想假如她能像往常一样把心中的烦恼倾倒来,也许女人仍是会给她如风拂面一般的安的。
希、欣……还是“星”?
心堵堵的,都快要说不话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
直到这曲被另一阵铃声打断。
她夹住被在床上来去,努力给自己唱眠曲。
她还是应了来,又当着父母的面加了这俩人的联系方式才算完。
她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就知自己的努力白费了。
再说……她也不想与他们失望扫兴的目光对峙不是吗?
谁也不曾料到――就这短短一瞬便摔破了所有镜花月的风光,斩断了所有缱绻旖旎的心绪。
她像是返了祖的猿猴似的,在她面前抓耳挠腮、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