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摇了摇,回想起她这恍恍惚惚的半辈,当真是事事不如意。
当年,她本不愿意选秀,却被皇上一纸诏令纳后;了之后,她也曾与他恩有加,直到另一个女人现了,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她恨成歌苧,也恨萧锋宸。
成歌苧死了,死得一了百了;萧锋宸还活着,她却无能为力。
虽说她的孩现在已经是萧锋宸膝最年长的嗣,只要她再小心谨慎十几年,萧翎玉就能顺理成章地接任皇位,但是,她为何总觉得心里还有些不甘呢?
若是……
若是再现第二个成歌苧,生个同样聪慧的男孩,萧锋宸会不会变了心、失了智,反立幼为东?
若是日后萧锋宸又要算计什么,找个借贬谪吴家,她的孩没有娘家的支持,又该拿什么保住太之位?
贤妃茫然地睁着睛,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她该怎么办?她的苦命日什么时候才是尽?
正当她满心慌乱时,香兰从外归来,将一封书帖送到她的面前。
“主快看,这是京城中传回来的寻人启事。皇上说,很可能是护国大将军命人伪装成四皇的语气写来的,但是婢看着,确实像殿的字迹。”
“快给我看看。”贤妃连忙打开信纸,一行行地念完,“同福街……对,对,北玄门去就是同福街,那一日,我还曾指向一个跑远的小男孩,他定然就是本的孩!”
“可是殿看到娘娘,为何不过来相认?”香兰问。
“兴许当时已经跑远了,我们也往另一去了,再跑回北玄门相认容易被叛军拦截。”芳兰试着解释,却见贤妃脸发白、双手颤抖着攥紧信纸,“主,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怎会是荷花鳜鱼?我记得,翎玉最喜吃的是桃花鳜鱼,每逢初,他都要念叨这菜……翎玉就在苏亭山手上,他很可能有命之忧……”贤妃急促地着气,如同搁浅的鱼儿,命垂危,“我要救我的孩,我必须让人救他……”
她忽地扔这张书帖,跌跌撞撞地跑去萧锋宸的营帐。
香兰和芳兰连忙紧追过去,刚掀开帘帐便看到萧锋宸不耐烦地推开贤妃。
“朕已经说了两遍!这封寻人启事就是苏亭山伪造的,你为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