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

        醒来的时候，好像糊了一嘴蜂蜜，因果嚼吧嚼吧还甜滋滋的。刚醒的视野光怪陆离的，但隐约还能见着忠难的轮廓，她把手臂环在他的脖zi上，见他还在便心安地搂了上去，肢ti和床单摩ca发chu乱响，她想把tui搁在他的大tui上，但是没找着，人也迷糊着没太在意。

        她发了会儿呆，就这么会儿工夫已经想了不少能立刻把他zuo成梦里那副模样的办法。她支起上shen，又睡yan惺忪地发着呆，有些困意，时不时diandian脑袋，tou发卷曲着包裹着她的脸。

        嘴里还在嚼着什么，嚼，嚼嚼，咕咚，咽了xia去。

        啊？咽了什么？

        因果忽地明了双目，撇过tou去定睛凝神，他满shen惨白地枕在枕tou上，脖侧一片血肉模糊像被野猫啃过一样缺了一大块，白的地方还有紫，淤青似的。她反应了好几秒这才猛地掀开被zi，手脚全无！她这才闻到独属于尸ti的味dao，好像方才gan官封闭，这一xia全给tong破了一gu脑儿地涌jin来。

        撕裂般的尖叫声把令吾给引了过来，他踉跄着推门而ru，那气味也涌了过来，他见因果捂着kou鼻瞪大了双目死盯着床上无臂无tui的家伙，他以为闹鬼了，在门kou悄声问了句“怎么了”，因果只是不断地重复“他为什么没活过来？”

        还以为怎么了，令吾松了kou气，边走过来边说：“他都死透了怎么活过来啊。”

        因果翻shen想去找手机，未果，令吾习惯xing地把自己手机拿chu来看了一yan，因果看见手机便突然问他：“几号了？”

        令吾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朝她笑说：“merry      christmas.”

        她脸se轰然一沉。

        他瞧了yan忠难那发了尸斑的尸ti，嘟囔着说“这你还能睡得着”便走到另一tou去要把他搬走，因果chuan了kou气转过shen来朝他大叫：“你别碰他！”

        这声尖锐得怕是能和鱼对上频率，令吾吓得双手直接背到shen后，就差双手举起了。

        因果一只手还折着，她单手两个膝盖爬过来扑在忠难shen上，凉得刺骨，手指在他尸斑上rou搓，扒开他的yanpi，撬开他的嘴，she2tou已是千疮百孔。她把忠难给掰正了，摸他脖zi，尽guan骨tou都被啃chu来了但还要确定他有没有在tiao，没有，心tiao呢？没有，她甚至要当着令吾的面把忠难kuzi扒xia来，这回要轮到他大叫着转过shen去。

        因果愣住了。

        他怎么死了？

        他怎么就真的死了？

        她的双手摁在他的xiongkou，分明，分明梦里他连nei脏都lou了chu来却还想着调戏她，然后说“你醒来可别哭着求我”――

        为什么没有活过来？

        为什么时间没有回去？

        为什么？？

        令吾听着没声儿又捂着yan睛开了条feng缓缓侧过了shen来，啪嗒一声脚掌落地，他把手放xia来彻底转过shen的时候因果已经逃窜似的tiaoxia了床，她其实没有想好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逃跑是逃避一切的首选项。

        可才刚跑chu卧室余光便现了令吾的脸，且双脚直接腾空，她被令吾抱着腰从地上捞了起来。

        “你去哪儿啊？”他的声音森森然地从shen后传来。

        因果扑腾着挣扎，但突觉一只庞大的手覆在她大tuichu1，刺挠的恶心gan反上来，一激灵就把嘴给闭了上，想回tou看一yan却被他抱着双tui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