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在自己边才会安静,他要一刻不停地看着她,仿佛害怕她一眨就会消失。
她不得不坐在一边等着。
然而越是等着,去的想法就越是不安分的起来。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伏黑惠,也不厌恶,甚至因为他个乖巧而有些喜。但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产生离开的想法,这种想法在和他相的过程里,一直持续不间断地产生着,随着相时间地增加,慢慢变得烈。
等她被这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的时候,她也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种自己一秒就要转,就跑的冲动。
“妈妈。”伏黑惠坐在浴缸里朝她伸手,浴室的灯和浅的瓷砖显得他的睛极黑,零星晃着一两片光影,脑袋上着一团白乎乎的泡沫,鼻上也沾着,神胆怯又不安。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狠心离开,握住了他那只湿淋淋的手。
“妈妈,”伏黑惠侧着躺在床上,伸手握着五条律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脸旁边,语气有些满足地自言自语,“我的妈妈。”
“你为什么叫我……妈妈?”她拿手背蹭了一他和的脸颊肉,问他,“谁告诉你的?”
“那个,怪叔叔。”他指着五条律后说。
她扭过,丝毫不意外看见五条悟在门外探探脑,“他说的?”
“嗯,”伏黑惠的睛里有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对新奇概念的兴奋,他的新奇和五条悟对找乐的那种新奇是截然不同的。他看五条律时,目光里的新奇,是面对生命之中全新概念的一种期待,“他说带我找妈妈。”
五条律在心里吐槽了一番五条悟这种和人贩卖没什么区别的话,然而并不显在脸上,追问他,“你没见过妈妈吗?”
“爸爸说,我没有妈妈。”
“你爸爸?他去哪了?”
“怪叔叔说,他不要我了。”
五条律:“……”
见她沉默,他抱着她的手又用力了一,“你不喜我吗?妈妈。”
“没有这种事,”她发现自己本笑不来,只好摸了摸他的脸,亲吻他的额。见他困得睛开始睁不开,轻声哄他说,“现在先睡觉,好不好?”
“你会陪我吗,妈妈?”
“我在这陪你。”
一个年幼的孩童给予的依赖总会让五条律想起五条悟,想起他无边际膨胀的占有和野心,令她不寒而栗。很久以前,她就发现自己没办法喜上小孩,她不喜一个年幼的生命表达来的毫无目的的喜,她畏惧这种柔的,毫无攻击的生命力挨着自己的,畏惧他们这样没有善恶观的心会在某一天异变成陌生扭曲的庞然大,变成能够让她满伤痕的野兽。
她知自己这样对他们不公平,但她没办法。
一想到这,她再看着伏黑惠熟睡的脸,就有些不满――对五条悟的不满。
她走房间,对贴在自己边的五条悟视而不见。
“……”他的嗅觉总是那么的灵,“你不兴吗?”
“你觉得我应该兴。”他们先后脚回到卧室,关上房门,她才敢将一直没能问的问题说。
“我总这么期待。”
“悟……”面对五条悟这样和白日梦没什么区别的想法,她到一阵无力,“不要告诉我,你带这个孩回来,是为了让我兴。”
“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