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落到她的指尖。
“终于…时机到了。”Grace喃喃,“当你说你能知到绪的时候,我都发麻了。但还差了些什么……还差了些什么。”
她又一次望见Grace底那无差别的、赤的狂。
“一条完整的绪链里,你还没有受过绝望,不是吗?”
原来这就是Grace心积虑的一场关于她的,盛大的谋划。
从中学开始,就利用她在低谷期时的无助与失措迅速拉近彼此的关系;在不知况接她的亲戚、家人,先斩后奏,了解所有连她自己都不曾涉及的过去;并且拿着她的童年阴影,将最后一稻草攥成砝码,趁她拥有了一切的时候再度剥夺;还不够,还要把她边有且仅有的最后一个人都带走。
这又是什么。墨菲定律?安剂效应?还是什么变龙、黑暗心理?她从未有那么一刻清晰察觉这些书上的名词,被老练专业的学者运用起来时是那么致命且没有痕迹。原来从始至终Grace对她的接近,就充满了各种无数的算计、猜测与利用。她们关系的发展,都建立在Grace层层叠叠的引导与暗示之。
“好啦,小家伙,别这样一幅表。我们是各取所需,不是吗?”她轻笑,“你成绩上去了,变好了,而我的研究有了数据。你看,一举两得。”
洛珩的上腹从一开始的隐隐作痛,开始转成剧烈翻涌的作呕。
她想吐。
她实在是个愚笨又聪明的人。愚笨在这么多年了居然从来没有察觉到前人对自己的“所求”,竟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彻彻尾的试验品。没有,没有真心,只有冷漠到极的、属于学者的狂。
她又是聪明的。聪明到已经不用再声泪俱地问她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无巨细地剖析给她看。
――无非是,让她知自己一无所有。
她的亲人,她的导师,她的人。
失去翅膀的惊鸟,她的心脏好像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动。
……
Grace听见青瓷杯盏磕到木桌上发的清脆铿锵。
年长女人双肩震颤,骤然抬起,当即将的茶汤毫不留地泼洒在她的脸上前。
――一将那明艳如阳的发尾泅得沾连。
“你老师吗?你还是人吗?!”
唐言章气得浑发抖,连带着悲诘都变得极其亢。那一瞬间,她所有的理智尽失,什么教养,忍耐,距离,四十年来克己复礼的传统,都通通被铺天盖地的震痛抛到天外。只剩源源不断的耳膜嗡鸣在提醒着此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