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可怜,除了唐言章以外,她什么都没有。
一个前半生不知为什么而活,而如今全寄托在一人上的幼稚又极端的孩。
有谁会喜呢?
“我饭吧。”洛珩垂,上唇一合,将手机揣回兜里。
“洛珩……”唐言章伸指,轻轻在她眉心中间,似乎想帮她捋开,“不要皱眉。”
“好。”她微笑,“听老师的。”
初中毕业后她就鲜少再回家,她早慧,知谢国安并不喜提到家人,于是关于父母,她都没有过问过他,只在阿母和Grace的只言片语中零零散散拼凑大概。
Grace对她的家庭似乎格外兴趣,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问起她的过往。
她靠着发冷的铁栏杆,嘴唇上一咂,白烟从她微微张开的唇角窜去:“我不知,他们很少会来。”
被抛弃的时候她实在太小了,没有办法把前突然离开又突然现的男女和父母二字联系在一起。那时候她就很想问,明明已经不打算要我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假惺惺地回来看她。
Grace叼着还未燃的烟尾,一压,凑上前去碰她唇间咬着的火星。
“我去找过你父母。”慵媚的女人似乎嫌这样烧得太慢,倾从她虚握着的掌心里摸过打火机,“你会怪我吗?”
“不会。但为什么去找他们?”
“你就当我护犊心切吧。”Grace伸手,挠了一还未长开的少女颚,“我想知,他们是怎么舍得把你抛的。”
“这也是心理老师的职责?”她叼着烟腹,吐了个歪七扭八的烟圈。
Grace哼一个不可置否的笑音:“你恨他们吗?”
“不恨。”洛珩学她,摊展开一个懒懒散散的笑容,“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
“那有兴趣知吗?Sweetheart?”
“你说。”
“他们现在都在国外,有各自的家庭了。”
Grace的指腹轻轻扫了扫少女脸侧,一副怜惜表。
“可怜的孩。”
……
她深一气,开大门。家里很宽敞,她一直知谢国安条件不差,能供得起自己中三年国际学校学费,还在小时候请那么多家教。只不过后来自己拿奖学金后,就再也没用过家里一分钱。
她径直走向谢国安的书房,里面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