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陛赏的,乱七八糟,还没拾呢,你改天去挑挑。”北堂岑自回了托温就一直犯懒,动也不想动,锡林几次说腾时间收拾东西,她要的往前放,不要的向里挪。北堂岑嘴上是答应了,却很磨蹭,挨着挨着就吃午饭了。吃完午饭睡一觉,起来抻抻胳膊拉拉,舞舞刀,练练枪,很快又吃晚饭了。吃完晚饭嗑松,嗑完松喝甜汤,撵着小满绕着屋乱爬,困咯。睁睁这么一天过去,小院的杂又没收拾——虽然想起来就觉得很恼人,但还是先吃饭吧。
“锡林的心怎么样?”北堂岑回去路上顺便拿了五院的单,卷成筒在掌心里轻轻敲击着。“心里可能多少有些芥吧?昨晚是家主上门,歇在花大人家里,今天四爷又是跟着家主从中门来的。”梅婴斟酌了一会儿,小声说“先生还是在意这些事的。京师的官眷都很重礼,虽说各地风俗不同,但四爷过门的排场确实不小…不过先生没有埋怨的意思,若非如此,岂不是怠慢了花侧夫?只是在乎家主,有吃味儿也是人之常。”
“这一年经历这么多事,锡林也不容易。”北堂岑叹了气,说“我知他的心里恐怕有些委屈。”
“家主不知的才叫委屈。家主既知,还如此谅,先生又委屈什么呢?”梅婴说话一贯熨贴,北堂岑曾经还有过隐约的觉知,认为这种熨贴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危险的,如今却也居之不疑,接受得十分坦。
主院的地已潲过了,低垂的花苞上挂着珠。北堂岑推开门,屋供过了香,地也扫了,窗明几净,堂前两只双耳梅瓶中着成簇的挂梁青,线条优,姿态挑,温柔得独有张力。锡林已拆去了白玉冠,长发低挽着,背站在开间,扶着小满的木小床轻轻摇晃,跃动的烛影明媚丽,他偏过脑袋,扶着肩颈敲敲,不得其法,黑的发丝之微红的肤。梅婴站在北堂岑后三步的位置,看见她眸清亮,波光转,有一不明确的愫。
真像个凡人。梅婴在心里如此慨,紧接着后知后觉地受到一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朝跟前那两个没力见儿的近侍打了个手势,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垂着安安静静地退去,梅婴纠结了一会儿,也离开了房间,仰靠着石,若有所思地坐在廊檐底。
过了片刻,听着小满平稳的呼,齐寅才意识到边两个侍人不知什么时候去了。他正到疑惑,回却落正度的怀,那只手托住他的手肘,轻车熟路地沿着三焦经抚上肩井,细细。
交易者汇集于井,有如各病之市集,肩井治疗风症居多,说是能通络止痛,缓解肩背颈项痛。医娘说是这么说,梅婴也替他摁过,总也不见好,觉得上沉,胳膊抬不起来。齐寅垂光,细致微地受肤,正度对于力度的把控相当准,让他到酸胀与刺痛,未几又移向肩髎,以指腹压拿。
“让张厨拌了个木耳,了八宝豆腐和煨面筋。”北堂岑能觉到他的肌肉相互牵连,僵异常,想是天气寒凉,加上过劳。锡林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贵公,小满一日比一日沉,他总是来不及适应。“面筋是用猪油慢火炒,龙骨汤煨的。八宝豆腐嘛,不大清楚,但我看有羊肚菇和红蘑,鸡汤焖了才起锅,觉得你跟淙儿可能吃。”北堂岑叠起两指,在他大椎的位置敲了敲,问“他们的已都送去了,你呢?是先吃饭,还是我先给你摁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