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拼杀,不晓得不同的箭所造成的伤有相当的差别。皇姨再攻于心计,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私自输送兵的动静太大,王府甲士并未备戾王私兵所用的柳叶箭。”
闻言,姬日妍抬起,舒张的瞳孔立时紧收,心脏蜷缩,阵阵发麻。她探询的风沉沉扫过一旁的娄召,最终落在少帝脸上。当年去往和尔吉库,洪姱令人铸造柳叶箭,切小,极锋利,可贯七札,为破甲专用。变当夜,洪姱用的就是这种箭,而她用的仍是三棱箭。
收拾她烂摊的是母皇,为她所伤的禁卫早已了缄令调离京师,军籍黄册尽数勾销,变前后十日,太医院的档案也已焚毁。姬日妍确有一瞬想起北堂岑,只不过三棱的箭羽带有倒刺和血槽,伤理不当,化脓反复,增生严重,早已看不原本的形状。姬日妍并不相信少帝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不相信她会为了这陈芝麻烂谷的破事使自己与小姨之间本就愈发趋于君臣本分的关系变得更加脆弱。
孤注一掷,买定离手,姬日妍彻底坐上了赌桌。
“皇姨为何一定要为戾王复爵?孤的母皇,不也是皇姨的手足姊妹?”姬莹婼迎着皇姨的目光望过去,吻已很“孤可以将王次女削爵释放,并一遗属等,交与苏老将军照料。皇姨不妨就谢恩吧。戾王一事,往后不要再提,孤也可以对皇姨既往不咎。”
“既然您一直声声地唤臣妇为皇姨,那么臣妇也斗胆说些姨母该说的话。”姬日妍抖一抖衣袍,缓缓跪,平视着少帝的双,开“昔日宣德殿十三功臣图,陛改成了十二幅,将戾王的扯来,令娄兆撕毁,烧成灰烬,那是陛十岁时的事。十四岁时,陛在明堂安放九鼎以昭方位次序,铸造十二母神像置于本辰位以示生灭排布,宣示您的政权是如此全面、恒久而无可摧毁:宇为四方上,宙为往古来今。戾王即便伏诛,您也要将其孤魂永远放至人之神识所不及之。这就是谋逆天女的场。”
“一直以来,皇姨心中都有怨怼,只不过早先碍于许家犹在而迟迟不敢发作。幼时与皇姨相的景历历在目,孤一再退让,是皇姨苦苦相。反逆、大逆、叛、恶逆、不、不敬、不孝、不义,重罪十条犯其八者,孤不为戾王设灵合合理。皇姨,您在责怪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