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并不太多,又有元卿与佩照应我。我打算在附近置办田宅,先与我儿亲近,旁的从长计议。”
难得这么有神,觉神魂通达,飘飘仙。北堂岑已很久没有回到山野之间了,自从离开边家,她半生都在背上,来到京师之后也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城里与各方势力周旋。大将军府的建筑鳞次栉比,楼阁之间相距甚远,玉阶也是冷的,走得她疼。
复一低,见锡林凝望着她,眉宇间隐现愁容。北堂岑用手背蹭蹭他脸颊,问“怎么了?”她用拇指厮磨齐寅的鬓角,安说“洗三是为请四位接生的卿娘,她们有功,我倒没什么,酒席上敬你便是敬我了。有什么事,打发两个闺女找我来。”
就为着没给她带来后嗣,娘娘也拜不来,听说早上让老郡公给训了,人来报,满屋都是跌打酒和红花油的味儿。北堂岑其实晓得锡林不好过,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妹夫刚过门不久便给齐府带来嗣女了,他这些年一动静都没有。偏巧这个节骨儿,家主在原郡失落的幼又有了消息,他的境况便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但找到幼是喜事,北堂岑对他的反应其实不大满意,却仍然扶住他双肩,轻轻拍了拍,叹“锡林该为我开心才是。”
“我开心,但也忧心。”齐寅搭着她的手腕,“毕竟二十年了,孩的模样都已经大变。若是认错了呢?岂不叫家主无故空喜一场?更何况,就算确是长公无疑,叫乡野村婦养了近二十年,即便接回来,我也恐怕他…”
“我岂会认错自己的乖儿?”北堂岑并未听齐寅把话说完。她反手握了齐寅的腕,拉着他来摸自己小腹,“他是我上掉来的肉,与我像极。锡林何故尚未见到我儿,就说这么多恐怕、万一的话来?”
见她脸上变了颜,齐寅自知这话说错了时候。家主正在兴儿上,不该此刻泼她冷,更何况他也是盼着能找到长公的,遂又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认亲是大事,民间认亲少不得滴骨、相面,仅仅看一便断定了,未免草率。我不想家主失望伤心。”
“我虽不是什么好母亲——”北堂岑停顿片刻,说还休,阔步离开皋亭,摆手“罢了,只言片语说不清。你先回母家吧。过几天待你忙清了,你我再细说。”
“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