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从女的。

        “当然了。”齐姜“夫救了元卿的命。”

        “有个位分，把人压死了。景宗文皇帝英明一世，独溺他，由他飞扬跋扈。我为人臣，不好说他什么。”兰芳卿娘的脸掉了来，忧心忡忡地握了北堂岑的手，“我日渐老迈了，愈发力不从心，贤媳你一定一定包容锡林。”

        此话一，几人都笑。

        大相公的脾气一贯是随和的，很少发火，年丰吓得跪，又不敢告诉他这是定王姎的原话，只得一个劲儿地请罪。“先生，算了。小懂得什么？”梅婴在旁边劝，心里知先生这是大清早挨骂，邪火上了，听什么都像是指责他不能和侯姎同心，拜不来娘娘。但就算舅舅是正房，妗娘也没有血缘，本就离得远嘛，年丰说得也没错。舅妗疼侄是一回事，齐府添了嗣女，大将军府的家主谢恩就是另一回事了，还是得一码归一码。

        见齐寅把脸别向一侧运气，梅婴扶着桌站起，在年丰肩不重不轻地打两，怒“浊蠢才，不谙事，真是笨死了。”说着，给他使，“还不赶紧？”

        “听前边儿说，昨天夜里九四十八总署娄大人领着妇们来贺喜，送了桑木弓和漆浴盆。家主和姑走不开，侯姎又是妗娘，离得远，定王姎面圣，答谢天恩，老郡公方才也跟着去了。”

        阖府上都闹，家主请了班在前门舞龙舞狮，后门与前后两街都搭了长篷，

        北堂岑缓缓站起，走到齐兰芳边。兰芳问询的神，北堂岑说还休，摇了摇，无奈一笑，“小妇横竖无事，午带锡林去骑散心吧。”

        姑一举得女，老郡公说姑爷有福气，宅上都奉承他，把他的尾巴都翘上天了，跟着长仆学怎么抱孩、怎么包襁褓，他学一，老郡公就夸他一句，原本还翁婿不合来着，现在看他比看亲儿都顺。

        再不还要受相公迁怒，年丰识相得很，趴在地上行了个礼，端起盆就走，绕到东门廊檐底把一泼，到浑轻松。

        “妗娘离得远。”齐寅重复了一遍，盯着年丰瞧了半晌，将绢布砸里，问“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除了母亲和姥姥，孩便跟舅舅最亲。妗娘怎么就离得远了？”

        莫元卿闻言便笑，说“这有什么，以后娘搂不动了就让姨搂，姨姨搂。”嘴上虽这么说，还是将小羊还给乳母，抱到齐姜边去了。齐姜自己生的，自己反而不敢抱，小羊太金贵、太柔了，她真怕没抱好，掉在地上跌坏了，昨天上午乳母第一次把小羊放在她怀里，她整个人都僵掉了，一动也不敢动，觉得还不如揣在肚里安全呢。“以前我娘老揍我，我大姨就救我，我小时候真觉得我大姨是女娲娘娘变的。”莫元卿往大座上一，翘着“到现在我大姨都喊我宝宝。”

        “婆母哪里话。若不是婆母为人忠厚，景宗太皇也不会放心将郡公托付。”北堂岑这话不能算是个承诺，她轻易也不许给别人什么。见她笑着颔首，又跟齐姜、元卿告辞，转去了，齐兰芳心里不能说不忐忑。最近都没去官署，不晓得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关侯最近似有些异常。

        “听说姑早晨起来地走动了，还抱了小，亲自喂了。早晨喝了小米粥，用了碗花汤，就又睡去了。”年丰垂着回答，“小还没睁，吭吭唧唧的，娘们都说可，像姑，也像老家主。”

        这么多年，大相公没给关侯带来一女半儿，家主和老郡公一直很过意不去，但想着关侯背着那么深的杀孽，原本也不是很好，就装聋作哑地不说话。今天不知老郡公怎么了，把大相公和梅婴叫到房里去，骂了个狗血淋。

        “好，那就好。”齐寅又问“我昨天也辛苦一天，这会儿什么呢？”

        “你刚从家庙附近过来吧？”齐寅边洗手，边问年丰“姑的怎么样？小如何？”

        “很快你休探亲假，是否考虑将老姨母接到风景秀——”北堂岑话说一半，忽见冥鸿匆匆来，遂问怎么了。莫元卿晓得她要说什么，“当然了，八十天呢，我先和过庭回淮阳。我娘跟我大姨特别疼过庭，拿他当亲儿那样疼。”

        府什么动静，兰芳卿娘这个当家主的岂能不知？好容易回趟母家，一大清早就被老郡公叫到堂屋去跪着，训得鼻不是鼻，不是的。年丰屋送，瞧了一大相公和梅婴，他俩这会儿都有些臊眉搭，房中安静得很，弥漫着一跌打酒的气味，谁都不说话。

        “小时候抱着，尽量还是不要摇晃。”阁中始终默不作声理政务的北堂岑这会儿撩起，缓缓“你现在就晃，日后大了，不晃不行。小羊若黏母亲，你可害惨姜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