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把你带到哪儿玩去了?”齐寅在洗漱的间
然变了。雪胎觉得残忍,可又有什么办法?他只是受不了齐先生在正堂的圈椅上坐着,和其她外命夫饮茶闲谈,安安静静地听由他们嘲挤兑。雪胎从来就不服气,他们之中能拜得娘娘,替家主怀胎的尚不足十之一二,就算是怀上了,也是家主的玉卵上佳,同他们一关系没有,不知脸上的光是哪儿来的。
二人静坐了片刻,听得前院有动静,似乎是引灯和执莲两个到东厢烧。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北堂岑阔步来,正瞧见两人歪在床上说话,齐寅散着发,眉宇里透着愁容,尾的哀伤细微绵长。她略微愣怔,走到切近,问“这是怎么了?”
中午去的时候上有八件,明晃晃一对錾金兽纹宽臂环是从来不摘的。因着梳髻,上是一正簪,两支副的。手上扳指、指环也有三件儿,如今少了两个。执莲又一遍,咬着嘴唇挑起帘望向齐寅。
家主手里有真牌都不,雪胎笑了一声,在旁边接“她们灭牌都没从百老开始灭,您三十万、七十万在底,她们还没有十字门的牌。您手里着真张都没把王姎嬴净,可知是真不会打。”
“还行,发得不厉害。”北堂岑洗完脸,吃了一盏茶。执莲为她卸去上首饰,站在一旁了半天,说“娘少了发簪和指环。”
思忖片刻,北堂岑额角,问“手上有赏,莫不是等着同门肩张吗?还是可以直接打空文?”
说话间,梅婴领着几个小厮端了夜饭来,是北堂岑回来路上买的花炊鹌、卤鸭和砂糖绿豆,还有厨房现蒸的鸡汤捞面。他在摆放碗筷,桌上一共三副,家主在外吃过了,这会儿不用。齐寅要推,北堂岑便笑,说“吃个夜饭还固辞不受,又不是让你当将军去。”说罢搡他胳膊“是你吃的那些鸡零鸭碎。都给武婦了,就从了吧,把腰吃壮些我也不嫌你。”
“嫌了就晚了。”齐寅虽去坐了,但磨磨蹭蹭的,也只是喝了两碗汤。待梅婴与雪胎吃好了,便叫人把席面撤掉。北堂岑,示意梅婴雪胎去睡,叫引灯执莲两个小的伺候。她早已习惯齐寅这般,平日只要她不在家,青阳院的饮就不饱。齐寅从来都不放开了吃,给她之后已是好多了,老郡公房里的菜才真要人命,不晓得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保养。
“上钱都被你赢去了。”北堂岑了脚,趿上帛屐,从床尾来懒架儿往上一倚,“佩会算牌,她带着我,元卿在前冲,就这样都打不过你。而且你一瞧势不好,就‘正度’、‘弟妹’这么叫。她叫我,我岂能不应?便‘王姎’、‘姑’那么回。手里牌只要一放,她就全看去了。”
“也没事儿。瞧不见你的人,总是不能放心。”齐寅笑着坐起,掀开被坐在床边,似一来了神。“我顽得过了。”北堂岑将锦袍脱给雪胎,袒着上,只穿一条老鸦绸的合裆,坐在床沿脱靴,齐寅从旁拥着她,轻轻摇,小声说‘没有’。执莲端,雪胎接了,放在地上跪服侍。“捂捂。”齐寅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让雪胎将浸透的细布拧,敷在北堂岑的左上,“最近气候不好,得很。”
“少了就少了呗。”齐寅知是赏人了,晚上去应酬,卿娘们在一起定要叫几个弹唱的哥儿,随手就赏了,也不是要紧事。“收起来吧。”他一抬手“你娘有钱。”
“整个京师,能打过我的只有佩。我上了桌儿就是奔着样来的,你就记得赏、肩、百、趣,连输都不知怎么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