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扫了一,千年人参和鹿茸,倒是正常,不过为何有断草、乌、钩吻,甚至还有鹤红?心中奇怪,问:“这些怎么不是大补的烈药便是有剧毒的药?”
一个和她们同样装扮的女来,放手中托盘便离开了。
阿九呼停滞,前似波动着着一幅泼墨画卷,既有留白的淡漠,又有重彩描摹的绚烂。
“嗯,我知了,你放在这里,我一会儿就送去。”
他墨发披散,仅挑起左右两缕,以三指宽的银发带简单系挽,同垂至腰间,细看上面似有霜银线绣就的暗纹,在月泛着光。
远远观之,足以令人心折。
曲曲折折,终于回到卧室。飞霜立刻躺在床上喊累,阿九装作随意走动,熟悉着布局和环境,却传来敲门声:“飞霜,药材已经挑拣好,可以送到公那里了。”
“为什么让我去?你应该很兴见到你……我们公吧?”
当他转过,她仿佛看到时光转,沧海可平,唯山上明雪澄岚,空对行云,即使消也殷殷守望。
一阵飘渺的琴声扬起,飞霜变得紧张起来,讨好般说:“好妤儿,这次能不能帮帮我?”她将托盘放到阿九手中,恳求:“你能帮我把这个送到公那里吗?”
悲凉厌世之浇灌于,阿九惊醒,指尖掐了掐掌心,这难就是传说中的音杀,此曲如此摄人心魄,令人陶醉其中,意志薄弱则全被牵引,她完全相信薛怀殊能以琴音取人命于无形。
飞雪玉碎般的清音响起,“站住。”
琴音如案上檀香袅袅升起,时而亢时而低鸣,跌宕起伏间,一曲梅花引传达相思的宛转与悲凄。
她轻声走到亭边,拾级而上,将草药置于案上,不敢抬看薛怀殊一便转离开,脚步匆匆。
刹那间,仿佛看到无数寒梅在她周围绽放,花落在发间,梅香沾染衣袖。
飞霜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明面上说着:“不可乱说,这不是我们能心的事。”实际附在她的耳旁,轻声:“你要保密,我听说是给那盛……”
那双略骨的手探向她的面纱,衣袖抬起时隐约有暗香浮动,阿九假装镇定,袖中早暗暗握紧了手掌。
见她一副崇拜的模样,阿九笑笑不语。
飞霜隔着面纱亲了她一,阿九只好端药走了去,心:连她的好妹妹都认不,这丫真是傻得可。
阿九停驻,亭中那人已缓缓站起,姿颀长,行动恣意。
他走了过来,清瘦的过于病态,衣袍宽松,显得清峻通脱。
然而,随着琴音的渐到尾声,那些梅花也纷纷凋零、落,成为了一地艳骨,全了木相思。
当是谪仙,才以霜为骨,以雪作形。
追寻着琴音,兜兜转转,她穿过一片紫薇林,来到了亭台。
“妤儿你有所不知,公一弹起这首曲,说明他在想那个人,总之,他心就会不好,我很怕。好妹妹你就帮帮吧,好不好?”
背对着她的雪衣男,正端坐在凉亭中,清冷孤影,氤氲着萧索之意,在这夏夜恰使人肺腑冽通明。
男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
近了,阿九才发现,他浅的瞳孔剔透如璃,似蒙了层清透的灰白,正迷蒙地望着她,淌着不可置信的绪。
她心生哀恸,只觉得霜雪难留,琉璃易碎。
计这样的园?匪夷所思。
飞霜看她不太相信的样,说:“你待的时间越长,就越会发现公简直是无所不能。”
在面纱之外的大睛眨动,飞霜楚楚可怜向她撒的模样,让她莫名亲切,不留神便脱答应了。